投影金斯鏗鏘有力地回道:“我敢肯定這位女士現在的一切反應都來自大腦激素分泌。”
魔神的鍋很多,但這鍋還真和那缺德玩意沒關係。
在兩艘船進行投影會議時,彆看斯庫拉號這邊隻有投影金斯過去,其實跳幫上來的三百來個小戰士也都在圍觀會議,所以投影金斯和阿麗薩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
秦孟回身,淡定說道:“我是天選者,對於己方戰力有極大加成,所以我會留下,你們走吧。”
這三百個小戰士沒一個轉身回去的,按照銀河帝國法律,22歲才算大人,這些普遍20歲的預備兵連成年人都不算,長著一米九五的標準大兵身高,一看臉全帶著稚氣。
塞門一邊給投影金斯建防火牆防止打起來時他這邊出事,一邊說:“我不回去,我是斯庫拉號上麵最好的技術員,我走了萬一那個斯B突然要害你們怎麼辦?而且我今年27歲,去年大學畢業,是成年兵,沒有在戰時退卻的必要。”
隊伍裡塊頭最大的士兵說:“我是力氣最大的,我也留下。”
“我格鬥成績最好,我留下。”
“我跑得快,上彈夾速度第一,我也留下。”
“我是醫療兵,誰都能從戰場上撤退,醫療兵不能撤,不然傷兵誰來管?”
“我、我吃飯最多,帝國一天五頓營養液把我喂大,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秦孟其實很不讚同未成年麵對戰場,可能還是他被和諧社會慣出來的聖母病沒好全,他自己留下是因為還要做任務,這些孩子又有什麼留的必要?真等魔神幼體出場,他們幫不上忙,隻會徒增傷亡。
所以他發動絕招,讓投影金斯接通阿麗薩。
“喂,艦長,是這樣的,我是個天選者,等階?超凡初階吧,動起手來動靜挺大的,早點把斯庫拉號上頭這群小崽子接回去,不然我這邊礙手礙腳的……對,他們不肯走……”
一群預備兵紛紛激憤大叫:“你使詐!”
“憑什麼就你留下,你比我們還小呢,這不公平!”
“你們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秦孟回頭雅痞聳肩,“你們這群白癡以為我在和你們搶著犧牲嗎?彆傻了,我說得每句都
是實話,你們在這,我根本不能用全力!”
秦孟從覺醒到現在不超過一周,他根本沒有時間熟悉自己的力量,便被倉促丟到另一個世界線,即使如此,他也能感應到自己體內潛藏著陌生而龐大的力量。
他是83級的超凡階,而超凡初階在戰場起到的作用,至少要與一枚雲|爆|彈相媲美。
秦孟把這群小年輕勸住了,但他們才回了老兵那兒,就嚷嚷著不走,哪怕戰鬥主力是秦孟和老兵們,他們也要留下做個總預備隊。
一個熱血沸騰的少年跳到軍火箱上,慷慨激昂:“哪怕我們的子彈能增添一分一毫勝利的概率,或者我們的屍體能讓敵人前往洛亞星的腳步慢上1秒,這都是值得的。”
年輕人總會為了偉大的概念輕忽自己的性命。
但這個熱血男孩轉眼就被阿麗薩踹下來,老而彌堅的教導營營長將少年提到角落裡一通暴打,邊打邊罵:“你的命不值錢了是吧?想死了是吧,老娘成全你!”
慘烈的求饒從那邊傳來,預備兵們立時渾身發寒,火熱的氣氛冷卻下來,被阿麗薩揍大的心理陰影覆蓋全員。
最後阿麗薩提著自己的靴子回頭怒吼:“還想留下的站出來!”
啪嗒,預備兵們齊刷刷往前走了一步。
阿麗薩感到久違的頭痛,她是那種嚴格的教官,在教導營積威深重,一般她抬起手給誰來一巴掌,就能迅速鎮壓住一切不服,誰知這一招到了生死攸關竟不好使了。
她注視著這些年輕人,緩緩罵了一句:“小王八蛋。”
這位教官揚起巴掌,給想要爬起來的毛頭小子重重一擊,轉身指著秦孟:“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讓那個魔神幼體死是什麼程度,我就做到什麼程度。”
現在秦孟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主係統給他的這個任務的名字,是斯庫拉堡壘。
因為有人將絕望的星艦化作堡壘,他們堅守在人類之前,死亡來臨時也不曾退卻一步。
沒有人願意退出這場戰鬥,因此阿麗薩最終隻是錄製了一個視頻,並將視頻文件放在了逃生艇上,設定好航行路線,將之放出高維世界。
血之周目世界線,星皇曆696年3月27日。
“第四軍團教導營乘坐奧德修斯號追擊斯庫拉號,在查明情況後,察覺腐敗信徒正要將他們的魔神帶去洛亞星,我部經內部軍事會議,一致通過決策,將全營留在高維世界中阻擊敵人,直至敵人全部死亡,或者奧德修斯號流儘最後一滴血!”
“願星皇祝福祂絕不屈服的子民。”
阿麗薩按下逃生艇的發送鍵,回身對投影金斯說:“現在,朋友,我們將注視著你的生命走向完整,祝你並如願在死亡的世界看到您的親人,奧德修斯號的每個人都會銘記你,感謝你的犧牲與付出。”
投影金斯微微一笑,摘下船長帽優雅一禮,下一瞬,他周身的數據開始散開。
奧德修斯號斬斷與斯庫拉號的連接快速後退,1分鐘後,那龐大的、可以承載萬人的巨大貨船在高維世界中轟然炸開。
絢爛的火花照亮了這處昏暗的世界。
第四軍團教導營全員對斯庫拉號敬禮。
下一刻,阿麗薩舉起武器,沉聲大吼:“所有士兵,聽令,向敵人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