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際時代,全家人都要工作的問題不是沒有人做家務,反正那事能交給智能機器人,而是家人們相處的時間變少。
舒舒是第一個要回去的人,她帶著行李箱站在航天港,笑得明亮:“我請的假耗完了,所以必須回去,不過我們有彼此的聯係方式,需要的話,上全息星網也可以一起吃飯喝飲料,麵對麵的聊天,還有擁抱對方,所以我在訓練時就不會太用力想你們了。”
“但是請記住,從今天開始,舒舒每次戰鬥,都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還有生活在這片星空之中的你們。”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
尤裡感動用貓爪抹眼角:“瞧你們的姐妹,連背影都那麼可愛。”
秦孟看著舒舒一米九的背影,腰背挺直,昂首闊步,典型的軍人姿態,心說帥是挺帥的,走路上回頭路百分之百,而且才走出去十幾米就有人去要聯係方式。
等等……
星跡帶貓衝鋒衝出去:“哪來的賊,她才15歲啊禽獸!”
秦孟捂臉,但願等舒舒成年以後這兩個人能淡定點吧。
至於秦孟?他對妹妹被一個小學生體型的男孩子星星眼叫“大姐姐可以給我你的視訊號碼”這種事沒有太多感想,隻要不是那種油頭粉麵的花花公子勾搭自己的妹妹,他願意尊重舒舒人生中的一切情感經曆。
“她隻要不是被渣男騙了然後哭著跑回家,我都無所謂的啊。”秦孟坐在吧台後喝酒,順便和酒保吐槽。
酒保今天的發色是黃金,紅色的流光在發間流淌,一身黑色織金的薄紗籠罩著祂豐腴美好的身軀,朦朧而夢幻。
祂用溫醇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說:“你又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呢。”
秦孟:“嗯?是那兩個實驗胚胎嗎?女孩是安蘇拉吧,男孩叫……”
“賈卓。”酒保說出男孩的名字,“他們在本周目才從父母那裡得到名字,在過去的周目,那兩個孩子的名字奴,他們總是悲慘的死去,隻有一次,男孩選擇墮為魔神,腐化了半個首都星,我被驚醒,看到賈佳佳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那兩個孩子在死前一直責怪我,為何讓他們一生如此痛苦。”
秦孟搖著高腳杯,說不出口感、如血一般的深紅酒水在其中晃蕩:“也不能怪你吧?他們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而且你一直在睡,管不了很多事情,你的睡眠似乎是不可控的?總是被驚醒,感覺你也不容易。”
酒保:“該怎麼說呢?其實所有魔神都應該是沒有意識的沉睡著的概念,但是有一天,秩序有了意識,然後祂扭曲掉了,其他魔神也紛紛以扭曲的狀態蘇醒,隻有亙古不變的死亡以不變的特性保留了自我。”
“但是任由那些扭曲的魔神向現實宇宙伸出魔爪的話,對這個宇宙沒有好處,所以死亡用了一種很極端的方法來喚醒我,希望讓力量最強的我來解決問題,如果不是祂那麼做,我本應該沉睡至一切的儘頭。”
秦孟點頭:“如果你本來該一
直睡的話,那現在時不時被叫醒,相當於熊在冬天被逼著不冬眠?話說主係統對你做了什麼啊?”
酒保氣哼哼道:“祂直接把我從沉眠之地抽取出來,丟到了輪回裡啦!”
秦孟了然,這就是星皇曾經是人的典故的由來嗎,他歎了口氣:“結果搞來搞去,都是你們這群神在搞事啊,我們這些人隻是你們棋盤上的棋子吧?”
噗嗤,仿佛氣球漏氣一般,酒保的身形又開始縮小,變成那肉滾滾的、穿T恤踩洞洞鞋的巨型萌物,祂用嫩嫩的嗓子抱怨:“你在說什麼呀,明明是你們把我們扯下來的,本來我們都是無意識的概念呢,所以我才總是說,人的問題要人自己去解決啊。”
秦孟:“哈?”
可惜他沒來得及問更多,星皇就將他輕柔地推出夢境,秦孟猛地驚醒,就看到菲娜婭院長正在講台上講解行星與衛星之間建立星際公路的施工要點與安全事項。
“星際公路修建是非常嚴謹的工程,涉及到天文、電磁、引力、材料、化學、機械結構等多項科目,請同學們在本節課結束後,組成4人一組,設計一條長達400000千米的星際公路。”
哀嚎此起彼伏,院長一合課本:“不懂的就去圖書館,下課!”
同桌的雀斑小哥問秦孟:“要一起嗎?”
秦孟收拾著課本文件:“好啊,我可以負責結構。”
星皇上次在夢裡給他補課的時候將星際公路的結構鞭辟入裡地理了一遍,甚至還帶著秦孟在不同的時空穿梭,隔著看不見的壁障看那些結構誕生的瞬間。
老實說,親眼見證這個宇宙裡的科學家們的靈光一瞬真是挺稀奇的,雖然那一瞬往往發生在生活裡的不經意間,但卻有奇妙的史詩感,大概某些故事裡,穿越者看到一個蘋果掉到牛頓頭上時也是這樣的感受?
雀斑同學:“那就幫大忙了,我來做材料吧,接下來還缺預算和安全?”
四個人很快就找齊了,秦孟做了大半晚的作業,搭出設計圖的架構,醒來後又站在家門口看著星跡原地跳起十多米,登上穿梭艇回歸聖殿。
洛璞當年送給尤裡的彆墅已經被收拾好,二兄妹都在這兒有自己的房間,而且都住了兩天。
尤裡毛絨絨的前肢趴在秦孟的肩上,身體和後邊兩條腿在他背後拉出老長一條,尾巴一直垂到秦孟的腰。
“又走一個,我都沒經曆過你們的童年,你們就都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尤裡很遺憾,“我錯過了很多。”
秦孟:“往好處想,你也完美避開了我們最煩人的熊孩子階段。”
尤裡搖頭:“我倒願意被你們調皮搗蛋一下。”
當晚,阿南塔也要回歸第二軍團,秦孟再次去航天港送人,他問阿南塔:“要抱嗎?”
阿南塔打開雙手,秦孟就擁過去,雙手環住阿南塔的腰。
“到了南星域,你要注意安全,那裡是四大星域裡最新的星域,比較亂。”
懷中少年輕笑,震得阿南塔胸口發癢:“四大星域有哪裡不亂的嗎?”
離開航天港▔▔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秦孟去了安蘇拉所在的醫院。
首都星燕平白鴨灘醫院。
才下車,門診大樓的招牌上就爬出來一個人,臉上滿是針線,像是用縫衣針、毛線把自己的五官縫成扭曲的樣,見之可怖,高舉雙手,大呼:“我乃神的使者,眾生為我拜服,我將建立前所未有的組織,所有男人都是我的小弟,所有女人都是我的奴隸,她們會愛我到願意共同分享我的愛,我要坐擁江山美人!”
秦孟問一個路過的姑娘:“那孫子誰啊?”
姑娘沒好氣斜秦孟一眼:“那孫子是病人呀,這麼明顯的事還問人呐?”
秦孟打開星腦,投影儀在地上投出一個火辣辣的人影,瞬間讓姑娘的麵色發紅,秦孟問那人影:“安蘇拉放這治療真的沒問題嗎?環境也太壞了吧?”
派吞不解:“你在說什麼呢?白鴨灘可是全國最好的精神健康療養院,以前有在高維世界迷航的太空水手在這裡痊愈的記錄。”
秦孟吐槽:“就連醫院的名字都怪怪的,那種病不是沒得治嗎?”
他記得司馬曜搞引燈慈善晚宴就是為了捐款給這種因迷航、被魔神折磨而瘋掉的人,讓他們有個地方療養,至於痊愈?司馬曜為了治這種病,把自己都賠沒了也沒見冒點水花呢。
派吞引著他往裡走:“不同星域對於迷航病的痊愈標準不一樣,東星域這邊,隻要患者能自己吃喝拉撒、不隨意傷人就算好了,說瘋話、神誌不清不是重點。”
秦孟:“我養狗時對狗的標準也是這個。”
派吞:“你要是想打架,可以站在醫院大門口把你這句話大聲重複一遍,有的是病人家屬來和你打。”
為什麼派吞這麼說呢?因為很多家裡養著瘋子但是經濟不寬裕、人手不夠的家庭,真的就隻能把瘋掉的家人當狗養,平時管著甚至是栓著,管吃管喝,有些家庭富裕點,買個智能機器人,留下食物,充好水電,從此就再不見這個病人,隻當家裡沒這個人。
可以說這些家庭是很痛苦的,而司馬曜就是看到了這種痛苦,才選擇兵行險著,最後中了魔神的計,成了消化係統的魔神使,然後被秦孟一口吞。
秦孟隻是因為人生太過跌宕起伏以至於吐槽欲旺盛,不是愛做討厭鬼,所以他閉嘴了。
安蘇拉的病房在離門診樓2公裡的療養樓,龐大的高層建築內有機器人溜溜達達,秦孟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安蘇拉坐在一個陽台上,穿著淺色長袖睡衣,和一個維生裝置裡的頭一起看科教片《軍團製度——開拓團的發展史》。
派吞咳了一聲,兩個孩子回頭,派吞介紹著秦孟:“這就是薩莫,和你們一起在實驗室裡待過的胚胎。”
賈卓先過來,他還是隻有頭,但維生裝置有爪子,此時這爪子探出來:“我記得你,你在培養皿裡的時候我見過你。”
秦孟客氣道:“你好你好,誒,你比我
先孵化嗎?”
賈卓說話有點乾巴巴的:“因為實驗室的研究員都很喜歡賈佳佳女士的外貌,他們不僅私自編程做了賈佳佳女士相關的戀愛遊戲,還把我最先孵化出來,讓我做他們的xing奴隸。”
星際時代生物技術過於發達,許多外貌優秀的人都把自己的生物信息看得死緊,就是怕有人克隆自己的後代出來褻玩。
事實上,當洛醒、研究員等人有機會玩那些軍團長的後代時,他們興奮得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什麼醜陋的樣都在賈卓和安蘇拉麵前露了出來,他們的記憶經過多次洗腦都混亂不堪,但卻都記得被迫穿著上將禮服在不堪的境地裡cos自己馳騁星宇的英雄一樣的父母的經曆。
對父母的第一印象來自這種事情,簡直是人間慘劇的極致。
秦孟麵上的笑容消失了,聽到這種話後他真的沒法再維持臉上的笑容。
賈卓繼續說:“我對你印象很深刻,因為當時有很多的胚胎資質都很好,他們的基因序列排列之完美,可以說是人類頂端,但是等實驗開始後,大部分胚胎都基因崩潰死掉了,就你一直活著,有研究員說過如果你能正常孵化長大,會成為最接近神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