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時砸斷的碎木簌簌而下,滇南山林的細枝樹葉落了一紅豔一冷戾兩道身影一身。
指腹在衛厄溫熱沾血的唇上重重碾過,血沾到主神慘白的指節,鮮明刺目。
對方的盛怒和殺意毫不掩飾,衛厄隻懨怠地微抬眼皮。哪怕被束在懷中,負傷在身,銀發青年依舊鋒芒畢露。就好像他整個人就是一枝折不斷的冰玫瑰。怎麼打磨摧折,都始終晶瑩閃耀。
與"蠢貨"兩字相伴的,是他眼皮下的豔麗眼珠譏諷意味毫不掩飾--
所謂的主神,不還是被他算計利用?
就這樣子,高高在上個屁。
"我現在倒知道那些廢物,怎麼個個恨你入骨了。"主神怒極反笑。
他捏著衛厄的下頜,牙縫裡的聲音格外森然:"畢竟你這張嘴,確實欠教訓。放心,有的是辦法讓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鏽紅的鐵索閃出密咒的咒光,卻壓製不住陡然附身貼近的主神。
衛厄的肩骨微不可覺的緊繃,主神緊緊鉗著他,身體裡的鏽紅鐵索仿佛被詭物神像短暫壓製了,侵略性極強的詭韻湧進,在身體內肆意竄過,凍結聲帶。不像平時殺意凜然的進攻,倒像是刻意為之的折磨。
念誦未知詭神名諱殘留的神經脹||痛與詭異的陰寒疊加,衛厄修長的眉不受控製蹙起。
“不說了?”
主神的氣息落在耳邊。
他狹長的銀瞳在昏暗中閃動非人的寒光,主神的聲音玩味:"不念誦什麼試試,有什麼東西能救你?"
細微的悶哼被咬在齒尖。
"有本事,現在就動手。不然"衛厄眼皮慢慢抬起,他在極近極近的距離裡嗤笑一聲,暗紅的散瞳透出火上澆油的輕慢和嘲弄,"被栓住的神算什麼玩意?"
主神麵容一下陰沉。
被鉗製懷中的脆弱青年頭一回主動靠近
衛厄溫熱染血的唇靠近囍袍主神的耳側,唇離祂很近,明明嫣紅美麗,吐出卻是惡意森森的兩個字:
“——狗麼?”
橫貫過衛厄後背的另一條胳膊收緊,主神的力道像要將病瘦的青年直接捏碎。
詭物的力量在衛厄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湧出,他卻硬是麵色不改,不露半分弱怯。
頭一次被形容成"狗"的主神掐著他的臉,
強行轉側過來。
--無限空間被炸前,主神從沒親自追捕過"衛厄"這隻從低維位麵來的螻蟻。始終都是派出資深者追殺、鎖定他的位置限製他的權限。畢竟一隻來自低維的螻蟻,再怎麼特殊也不配高維存在親自動手。
直到無限空間被炸,才是主神第一次親身追捕。
也才知道,原來衛厄竟然是這麼善於挑釁,這麼能激發親自將他毀滅,讓他在自己手裡徹底崩潰的念頭。
鼻梁貼近衛厄微微沁出細汗的臉,
主神的指腹碾著衛厄,如果忽略此時他毫不憐惜侵染」進青年身體裡的詭物力量,這姿態簡直親昵如同情眷。
衛厄抬著眼,剛要習慣性再譏諷兩句。
主神突然附首,猝不及防下,衛厄被袖異常森冷地咬了一口。
等衛厄眉間驟然生怒時,主神寒白的牙齒已經離開了。
他的視線猶自盯在衛厄麵上,那兩片薄軟的窄紅。
樣子十分想履行衛厄對他的嘲諷,再咬上一口--與衛厄行事、言語的冷峻難摧不同,青年一身血肉,哪哪都透出活物特有的真切柔熱,尤其是此處。美味得仿佛超出想象,以至於放開後,主神猶自想要再一次緩慢地、仔細地好好品嘗。
--或許因為衛厄來自低維,味道才會如此特殊。
然而,降臨這個低維位麵不是一天兩天了,
始終隻有衛厄這一隻螻蟻美味到這種程度。
緩慢地舔去齒上的血跡,主神銀瞳中閃動前所未有的旺盛食欲。
他舔去最後一絲甜血和餘溫,緩緩俯身,鼻梁對鼻梁,將青年的唇壓在自己指腹下,聲線似極親密的:"這兩片唇,我還是喜歡的,留著做其他用處比較好。"
"--比如在我手底痛苦呻「吟,求饒。怎麼樣?"
這回,換衛厄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鉗製在下頜上的指節力道驟然加大。
衛厄手指一動,鏽紅的鐵索就已強行驅動。
鎖鏈躥出,主神比他反應更快,一反手,攥住衛厄的腕骨,翻身將他壓在了滇南古道邊的碎石裡。衛厄手背青筋起浮,鏽紅的鐵索被主神的另一隻手反纏,扯高,連帶著小臂也被一並帶高。
他們兩"人"貼近著說話,彼此聲音都極低。
直播間著衛厄伸出手,囍袍身影就出現在他麵前,"甘願"充當了他的人身緩衝墊。一滇苗服一囍紅袍,同時墜落在地,不見分離。原本還在震驚兩人的生死"情誼"。結果下一秒,林蔭樹影裡,兩人互相緊貼說了沒兩句,就忽然又動手了。
囍袍身影似似恨將銀發青年按在地麵上,
直播間:"???"
這是乾什麼?!
--這人要對他們的衛神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