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第六十天
晚上的夜戲還是拍了,不過顯然倆男主都有著極為強烈的驅動力,加上狀態也好,一場夜戲沒卡幾次就過了。
立馬的,要換衣服的換衣服,要卸妝的卸妝,澈穆桓招呼著大周上車,歸心似箭。
等到了醫院,長廊都靜悄悄的,澈穆桓放輕了腳步,走進病房。
燕將池已經偏頭睡著了,燕將毅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打遊戲,桌上還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像模像樣地播著演示文稿。
“澈哥來啦!”燕將毅沒想到澈穆桓回來得那麼早,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小小聲地招呼道。
澈穆桓微頷首,他看向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要是放在平時,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恐怕對方就會察覺清醒了。
他把東西放下,坐到燕將毅的邊上低聲問:“你哥什麼時候睡的?”
“就半個小時前。和你打完視頻後又開了個會,我勸他先休息放一放會議都沒用,會一結束,閉了會兒眼就睡著了。”燕將毅小聲吐槽道,“他絕對是不聽醫囑第一人,回頭澈哥你好好跟我哥說說。”
“但彆說是我說的。”燕將毅又補充。
澈穆桓彎彎嘴角,點了點頭。
以前拚命三郎似的人是他,現在倒換作了燕將池。
他有些猜到燕將池為何如此,燕將池總覺得多做一點,就能為他多分擔走一些責任和重擔,總覺得上一世是因為他做的太少,才會導致他心衰離世。
這樣的結一時半會兒無人能解,隻有時間能去消磨。
“他今天還做了什麼?”澈穆桓又問,“不止是牧向東過來了一趟吧?”
燕將毅眨眨眼,嘿嘿笑:“澈哥您真神,什麼也瞞不過你,但是我哥不讓我說。”
澈穆桓微挑眉頭,聞言看向病床。
“你哥不讓你說?依他的脾氣,是已經下過床走過了?”澈穆桓問。
燕將毅猛地把眼睛瞪大:“這你都猜到了!?”
澈穆桓微扯嘴角:“你哥這脾氣,八百年都變不了。”
以前行軍時,燕將池被大刀砍了一條從肩膀到胸口的斜長口子,血流不止,差點命就沒了,所幸命硬又給挺了過來。
原本該躺半個月的傷,燕將池愣是沒過幾天就下床了,把傷口又給掙了開來。
那時候他們條件艱苦,隊伍裡懂得治傷的全都隨隊外出了,隻剩下他和幾個傷員留著,還好縫針也不是什麼太技術的活,看得多了他也會,隻不過後來傷愈之後,那條疤痕跟蜈蚣似的紮眼,他還打趣過燕將池,說以後怕是沒姑娘敢看上他。
那會兒燕將池沒有作聲,就是盯著他看,看得他發毛,還反思了一下,以為燕將池尤為在意以後娶媳婦的事情,他還特意給人道歉,說不該開這玩笑。
澈穆桓也沒想到這麼早以前的記憶居然還被他翻了出來,甚至仿佛曆曆在目,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彎彎嘴
角,在心裡想,他這道歉真是白瞎了,那狼崽子說不定那時候就盯上了他。
燕將毅在一旁好奇地打量澈穆桓,眼前青年年紀比他還小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他哥的,偏又給人一種好像認識了十幾年的熟稔,甚至有時又給他一種好像比他哥還要年長一些的從容有餘,違和又詭異。
“你還沒回去過吧?今晚你就彆在這兒了,回去休息。()”澈穆桓注意到燕將毅的視線,他開口溫聲說道。
那你呢?要不我倆輪上下半夜吧。?()_[(()”燕將毅見狀道。
“我還沒重病到要兩個人輪流陪夜的地步。”一道聲音帶點笑意從病床那頭冷不丁地傳過來。
澈穆桓和燕將毅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就見燕將池撐著上半身慢吞吞地坐起來。
澈穆桓聞言翹起嘴角,開口道:“不需要啊,那你一個人待一晚應該也不成問題?”
燕將池動作頓了頓,看向澈穆桓,一聲不吭,顯得有幾分委屈。
澈穆桓見狀便不再打趣他,走過去調整了一下燕將池身後的靠背,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不過有人說要等我一起吃夜宵,我還是留下吧。”
燕將池笑起來。
他握住澈穆桓的手,隨後又看向自家弟弟,下了逐客令:“明天早上例會你來主持,我會線上旁聽,回去準備一下。”
燕將毅:“……”
行唄,夜宵沒他的份,第二天的工作已經布置好了,他就是他哥的牛馬。
燕將毅苦兮兮地應下,打包帶走筆記本。
等燕將毅離開後,澈穆桓也索性去病房裡的獨立衛浴簡單洗漱了一通。
“不說夜宵嗎?”燕將池偏頭問。
“不遵醫囑下地亂跑的人不配吃夜宵。”澈穆桓清清涼涼的聲音從衛浴那頭傳出來。
燕將池聞言一頓。
他被人告狀了?
“彆怪彆人頭上,我還不了解你?”澈穆桓隨後又說道,仿佛知道燕將池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從浴室裡出來,警告般地看看男人,“上回給你留了個大疤,這次你還想留點什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