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行軍時,燕將?池被大刀砍了一條從?肩膀到胸口的斜長口子,血流不止,差點命就沒了,所幸命硬又給挺了過來。
原本該躺半個月的傷,燕將?池愣是沒過幾天就下床了,把傷口又給掙了開來。
那時候他?們條件艱苦,隊伍裡懂得治傷的全都隨隊外出了,隻?剩下他?和幾個傷員留著,還好縫針也不是什麼太技術的活,看得多了他?也會,隻?不過後來傷愈之後,那條疤痕跟蜈蚣似的紮眼,他?還打趣過燕將?池,說以後怕是沒姑娘敢看上他?。
那會兒燕將?池沒有作聲,就是盯著他?看,看得他?發毛,還反思了一下,以為燕將?池尤為在意以後娶媳婦的事情,他?還特意給人道歉,說不該開這玩笑。
澈穆桓也沒想到這麼早以前的記憶居然?還被他?翻了出來,甚至仿佛曆曆在目,連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彎彎嘴角,在心裡想,他?這道歉真是白?瞎了,那狼崽子說不定?那時候就盯上了他?。
燕將?毅在一旁好奇地打量澈穆桓,眼前青年年紀比他?還小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認識他?哥的,偏又給人一種好像認識了十幾年的熟稔,甚至有時又給他?一種好像比他?哥還要年長一些的從?容有餘,違和又詭異。
“你還沒回去過吧?今晚你就彆在這兒了,回去休息。”澈穆桓注意到燕將?毅的視線,他?開口溫聲說道。
“那你呢?要不我倆輪上下半夜吧。”燕將?毅見狀道。
“我還沒重病到要兩?個人輪流陪夜的地步。”一道聲音帶點笑意從?病床那頭冷不丁地傳過來。
澈穆桓和燕將?毅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就見燕將?池撐著上半身慢吞吞地坐起來。
澈穆桓聞言翹起嘴角,開口道:“不需要啊,那你一個人待一晚應該也不成問題?”
燕將?池動作頓了頓,看向澈穆桓,一聲不吭,顯得有幾分委屈。
澈穆桓見狀便不再打趣他?,走過去調整了一下燕將?池身後的靠背,笑眯眯地看著對方:“不過有人說要等我一起吃夜宵,我還是留下吧。”
燕將?池笑起來。
他?握住澈穆桓的手,隨後又看向自家弟弟,下了逐客令:“明天早上例會你來主持,我會線上旁聽,回去準備一下。”
燕將?毅:“……”
行唄,夜宵沒他?的份,第?二天的工作已經布置好了,他?就是他?哥的牛馬。
燕將?毅苦兮兮地應下,打包帶走筆記本。
等燕將?毅離開後,澈穆桓也索性去病房裡的獨立衛浴簡單洗漱了一通。
“不說夜宵嗎?”燕將?池偏頭問。
“不遵醫囑下地亂跑的人不配吃夜宵。”澈穆桓清清涼涼的聲音從?衛浴那頭傳出來。
燕將?池聞言一頓。
他?被人告狀了?
“彆怪彆人頭上,我還不了解你?”澈穆桓隨後又說道,仿佛知道燕將?池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從?浴室裡出來,警告般地看看男人,“上回給你留了個大疤,這次你還想留點什麼下來?”
燕將?池笑起來,他?知道澈穆桓指的是哪一次。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這一世他?胸口的位置光潔一片,澈穆桓留給他?的痕跡都沒有了。
他?看向麵前青年,聲音裡帶上一點癡癡的執著:“你想留給我什麼?什麼都好。”
澈穆桓頓了頓。
他?說那話?的意思可?不是這個。
青年好氣又好笑,連帶著耳朵尖都有點泛紅,燕將?池就是有本事把一正經事說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