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鬼,尤其是燕將池這張嘴,比死鴨子還硬。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大周過來提醒澈穆桓準備拍下一條戲了。
澈穆桓拉開車窗,示意大周不用敲門,免得?把燕將池吵醒,他已經知曉了。
大周了然?地點點頭?。
澈穆桓關?上車窗,又看了一眼燕將池,見男人還睡得?正?沉,想了想,便又寫了一張字條告訴對?方他會在哪兒,然?後點亮了桌上的一盞小燈,隨後才安靜起身離開了房車。
等燕將池睡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是接近太陽落山的時候了,房車裡?的光線很暗,隻有不遠處桌麵上的一盞小桌燈亮著暖黃的光。
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低低喊了一聲“清臣”,沒人應聲。
燕將池穿上鞋子,又拿到了就擱在床頭?上的拄拐,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身,適應了一下後,才一點點拄著拐杖走到了桌邊。
他看到澈穆桓為他留下的字條——“去拍戲了,要找我的話打大周電話,讓他來接你。清臣”
燕將池想了想,到底還是乖乖聽了澈穆桓的話,一通電話打給大周。
大周立馬小跑過來接人,甚至還機智地借來了片場上的場務車,直接開著敞篷小車帶著燕總去探班。
燕將池到了拍攝點後,便從小車上下來,一旁的工作人員見狀,紛紛給燕將池讓開了地方,還挪來了一把椅子,好讓燕將池坐下。
“澈老師這條戲拍完就能?結束了。”大周在燕將池身邊小聲說道。
燕將池點點頭?。
他看向那頭?,就見在搭好的棚景下,澈穆桓與胡楓兩人麵對?麵地對?峙。
正?在拍的這條戲是慕樘與周承兩人真正?挑破了立場對?峙,從此二人再不是同路人,各自為營,劍刃相見。
為了拍這一條,兩人都在一旁醞釀了許久的情緒才正?式開拍。
燕將池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看著。
胡楓情緒激烈處,甚至直接把澈穆桓壓在了身後的硬物上,重重抵著,目光既仇恨著又有惋惜和惱怒,恨兩人不在同一戰營,分明他們是那麼默契又欣賞彼此的能?力和才識。
澈穆桓撞上後背重物的聲響很沉悶很分明,偏偏入戲的兩人卻渾然?沒有察覺,直到這條戲一鏡結束,導演喊了“卡”,燕將池才拄著拐杖快步上前,目光冷冷掃過胡楓,不做聲地帶走澈穆桓。
胡楓還沒注意到燕將池的眼色,他還興衝衝地與澈穆桓複盤方才的鏡頭?。
“去看看剛才拍的那條成果。”澈穆桓拉拉燕將池,反手?領著燕將池走向翟導那兒。
胡楓也大步跟上。
三人擠在翟元那兒,翟元從沒覺得?自己這邊這麼擁擠過。
他甚至還察覺到有一位的視線跟刀子一樣剜著他的後背心,是誰不必多說。
就見鏡頭?畫麵裡?,澈穆桓被一記重力推得?往後踉蹌一步,還未站穩,便被胡楓一把抵住。
鏡頭?裡?的澈穆桓嘴中?泄出一聲悶哼,但他麵色不變,隻是靜靜冷眼看著麵前情緒激烈的男人,像是看一個小醜,眼色平靜幽深得?如一汪會吞噬人的深潭,即便被抵著也絲毫未見落下風,反倒是一步一步,又把胡楓逼得?往後退。
立場相悖的兩人之間的極致拉扯,哪怕這兩人年齡和閱曆相差如此分明,氣?場卻針鋒相對?,酣暢淋漓,甚至澈穆桓隱隱壓過一籌,也叫慕樘這一角色更加鮮明立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