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始胡來,是?不是?在?我沒?看到的地方早就?亂來過了?醫生不是?說了叫你不許承力?要慢慢逐步逐步恢複?”
燕將池不明顯地翹起嘴角,他就?知道隻要他這麼一個作勢,比什麼都好用。
“那你看著我點。”他說道,“有你看著,我想胡來也難。”
澈穆桓輕輕嘖了聲,曲起指節,不輕不重地點了點男人的額頭:“沒?見過你這樣?把心機說得那麼赤-裸的。”
燕將池笑起來。
他的雙腿恢複得如預期一樣?,一旦能夠起身?行走了,恢複的速度就?明顯快了許多,如今他已經可以走一小段路而不需要使用拐杖了,但是?想要像常人那樣?攜重物走,又?或是?抱著人,那是?萬萬不行的。
燕將池半靠在?澈穆桓的身?上,慢慢往臥室的方向走,說道:“我的心機總是?很明確的,就?算不說,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澈穆桓輕輕哼了一聲,還念著對方不許他繼續畫下去的仇,嘴上回懟著,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著。
他知道。
但他偏不說。
燕將池聞言偏頭看向青年,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睛,口是?心非的樣?子讓他心軟成一灘,就?像是?有根羽毛在?他心口上機靈地抖了抖。
“你不知道?”燕將池低聲問,聲音裡?帶上一絲笑,他故意壓著聲音,他知道這會讓澈穆桓不自?在?地紅了脖頸和耳朵。
“我的心機我的目的一貫一致,隻有你,隻是?你。”燕將池說道。
澈穆桓耳朵紅得更快,也更明顯。
他目光閃爍了幾?下,哪怕燕將池總是?在?他的麵前打直球,但他好像從沒?生出?絲毫習慣來,永遠會被對方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又?渾身?發軟。
暖洋洋的。
澈穆桓抬眼對上對方的目光,他抓著對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地微微加大了些,然後抿著嘴角,壓下想要揚起的笑意,彎起眼反問:“那達成了之後呢?”
燕將池稍稍頓了一下,澈穆桓的問題略有些出?乎意料。
“我總是?覺得那像是?一個永遠達成不了的目的,倒是?沒?有考慮過達成之後。”燕將池想了幾?秒後,顯得頗為老實地回答。
他說完,低低笑起來,低著頭蹭了蹭澈穆桓的耳邊和發絲:“現在?都覺得好像還在?一個進行時,沒?有多少真實感。”
“你看,在?我眼裡?,你就?像是?一本翻閱不完的書。”燕將池說道,“總是?充滿了變化、冒險、未知。我是?那個翻書的人,翻一本翻不完的書,那麼這一路注定了沒?有終點,永遠是?進行時。”
他彎起嘴角,停下腳步,側身?轉向澈穆桓。
他雙手落在?青年的腰間,微微收攏,將戀人帶進自?己的懷抱裡?。
燕將池滿足地輕輕歎息一聲,輕聲說道:“這樣?就?很好。我喜歡進行時,我喜歡我總是?在?追逐著你的過程,那讓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更加鮮活,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