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不域痛苦隱忍的表情,又看了看她虎口上的傷口,她隻是簡單地用帕子包著,傷口已經不再沁出血水,隻是帕子上染上的血跡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是楚不域對血有特殊愛好,是他身體裡的蠱蟲。
可是,除了另外一條蠱蟲所在的身體血液,蠱蟲死了之後,隻有血脈相同有血緣關係的人才能放血引出楚不域體內的蠱蟲。
她跟盛喬木……應該沒有關係才對啊。
趙木兮拿開帕子,用力握拳,又將虎口的傷口崩開了,殷紅的血沁了出來。
“你乾什麼!”楚不域怒道,他一手捂著頭,鑽痛感越來越強烈,他幾乎要窒息了。
“蠱蟲半年之期已經到了。”趙木兮低聲說,她到桌麵上拿來一個瓷白的空杯,將鮮血滴出茶杯中,又從空間裡悄悄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引蠱草。
“皇上,我試一試能不能將你的蠱蟲引出來,可能會……比較難受,你得忍一忍。”趙木兮說道。
她拿來燭火,將盛著血的杯子放在火上烤著。
一股夾雜著藥草和血腥的氣味散發開來,她將杯子遞到楚不域的鼻子下麵。
楚不域隻覺得腦仁快要被什麼東西鑽破了。
前所未有的痛,即使是在戰場上受過重傷,他都沒覺得這麼痛。
看著他滿頭冷汗,連身上的錦袍都被汗水浸濕了,趙木兮抿緊了唇。
終究是不忍心,她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裡,“能減輕你的痛。”
“……”楚不域冷冷地掃她一眼,既然有藥可以替他止痛,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瞪她乾什麼!
要不是想到雙殺蠱跟自己有關,她才不管他死活。
在外麵的高福聽到動靜,急步走進來,“陛下,是不是又犯頭疼了?”
一進來正好看到趙木兮的手放在楚不域的額頭上,看起來就……有點曖昧不清。
“奴才什麼都沒看到。”高福的嘴咧開一個笑容,急忙又退了出去。
趙木兮皺了皺眉,“高公公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楚不域痛得不想說話,但她的手放在他的額頭,竟讓他覺得疼痛好像緩解了一些。
“我隻能行針幫你了。”趙木兮說道。
蠱蟲在他體內太久,不能靠血和藥引出來,隻能行針輔助了。
當她的針刺入他的頭皮時,楚不域隻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開,痛得他牙齦都咬出血。
眼見杯子裡的血已經烤乾了,趙木兮隻好又劃破自己的手腕,繼續往杯子裡地滴出半杯的血。
“……”楚不域眉心一跳,灼黑深沉的眼睛看了她一瞬。
更濃鬱的血腥味散發出來。
楚不域隻覺得眼前突然一白,口中猛地吐出一團黑血。
趙木兮眼疾手快,迅速拿起那個盛血的杯子扣住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總算出來了。”趙木兮鬆口氣,抬頭一看,楚不域已經昏死過去。
望著他清雋好看的麵龐,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粘在他的頰邊,這時候的他,依舊雙眉緊皺,連昏迷都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趙木兮撇開臉,去檢查已經從他體內出來的蠱蟲。
黑色的學團還在蠕動,她拿出藥草點了火,將蠱蟲徹底給熏死了。
“高公公。”趙木兮開口將高福叫了進來。
高福進來看到臉色蒼白昏迷的楚不域,猛然一驚,“皇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