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老公,彆心急(2 / 2)

“再給你買幾身衣服。”

聞酌算不上一個細心的人,他平時過得也挺糙。

第一次經曆媳婦懷孕,很多事情他都在摸索。

“過段時間門可以穿。”

顧明月看向聞酌,眉眼微轉,整個人都笑起來。

“好呀。”

再過幾個月,肚子大了,原來的衣服肯定穿不上。

而且,那時候可能就會開始腿疼腳腫,逛街也不方便。

顧明月早有打算,去杭市的時候也給自己準備的有衣服,隻是還沒送回來。

世界上不會有人能比她更懂得照顧自己。

該做的為準備、該買的東西,她必須為自己提前謀劃好。

顧明月並不是一個會把自己所需寄托於彆人之下的人。但是聞先生能想起這些,她也不會拒絕。

生意場上,太太圈裡,顧明月見過也聽過太多關於男人劣根性的前車之鑒。

易偷懶,輕放棄,自私狂傲卻又極其自信。

兩個人組成一個家,男人卻總喜歡把女人框在裡麵。看似把家裡交給女人,實則步步限製。

他們交著家用,便以為完成任務,於是毫無顧忌地在外麵吃喝玩樂。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又篤定著家中負擔大,女人戀家,需打點孩子、照顧老人、操持家裡,勢必不會、也不該再舍得花錢。

可顧明月不僅會,還很舍得。

她從不拒絕聞酌為她而做的任何事,不管是不是剛需,也不在乎是不是多餘。

拒絕容易,心思難得。

哪怕家裡真到揭不開鍋的那一步,該操心的也不會或者也不能完全是她自己。

生活不易,顧明月向來喜歡放過自己。

跟在聞酌後麵,她毫無負擔地認真選了幾身衣服。

售貨員都沒想到臨關門還能成這麼大一單,開票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們拿糖。

“你先生對你可真好。”

“是啊,尋覓了好久,最後打著燈籠才找到的。”顧明月誇聞酌從不害羞,眼睛亮亮,滿句真誠,“我常覺得肯定是我上輩子好事做的太多,現在才能給我先生當老婆。”

她語氣過去真摯,以至於售貨員都卡殼了瞬。

“...是,您和您先生看起來非常的配。”

顧明月餘光看向聞酌,還想再添把火。

聞酌逮著她視線就知道她要作妖,手裡捏了堆小票,輕敲了兩下她椅背。

“坐著等我。”

“好哦。”顧明月點到為止,仰起小臉看他,歡快地朝他揮手,“謝謝老公,老公你真好。”

聞酌拿她沒辦法,眼底滑過無奈笑意。

售貨員幫他們打包裝袋,幾件衣服價格加起來比她一月工資還高。

她語氣豔羨:“你先生肯定很能掙錢吧?”

顧明月瞧了眼聞酌背影,收回目光:“還好。”

聞酌能不能掙錢顧明月不關心,她隻在乎自己的生活水平有沒有達標。

自己消費水平就擺在那,不會刻意提高,也不可能因為聞酌的掙錢多少而有所降低。

聞酌可以不買,但要知道她吃穿用行的基本花錢。

能知道她有多花錢,日後,才會知道要送她些什麼。

她不是一件衣服或者是一瓶雪花膏就能打發的人。

#養月亮是很費錢的#

她在車上若有如無地試探了句,但聞酌卻覺得還真挺好。

心甘情願。

他過得隨意,不喜歡打牌,厭惡喝酒,近兩年煙是抽的多了,可最近也戒了。

沒什麼花錢嗜好,還不追求任何虛無浮沉的東西。

過去每月會計入賬,存折上的錢於他而言,也隻是個數字。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而活,日子過得渾噩且機械。

所以,當迪廳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時,他才會眼都不眨地進行入資。

那麼大的一筆錢,說投就投。

他們從百貨大樓出來,車穿過熱鬨繁華的五一路。

中心位置的遊戲廳獨占著一排門麵,門口熱鬨,人潮擁擠。

走到過往熟悉的地方,聞酌透過車窗淡淡朝裡看了眼。

最初隻是個哄學生錢的小門麵,可誰都沒想到能風靡的如此之快。

滾雪球的成長,店麵越擴越大。

“誤打誤撞。”聞酌如此評價。

顧明月坐在副駕駛上,盯著他看了半天。

“怎麼?”聞酌餘光瞥她。

顧明月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沒看出來,你還挺謙虛。”

九十年代,說遍地都是機會可能稍許誇大,但老天爺追著給飯吃的還是大有人在。

吞飯的那麼多,卻不是所有人都能長久不衰的。

一家店能經年不冷,除了運勢、受眾,也一定會有最內核的原因。

聞酌笑說好運,而顧明月往往會把這些歸結於leader與團隊。

她微降車窗,目光略過火熱擁擠的遊戲廳。

門頭閃著亮燈,往來顧客依舊進出頻繁。

不敢說遊戲廳日後一定爆上加爆進而日進千金,又或逐漸平庸而至沒落。但其勢必已經走向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

人,永遠都是生意中最核心的因素。

張戈一身名牌西裝站在門口,身邊聚著給他爭先點煙的小弟。

眾星捧月。

他遊走五一路,越來越多地人開始喊他“張哥”。

門口迎著大客戶走進去,視線輕落街道。

小轎車從眼前馳過,略帶眼熟。

身體永遠比大腦反應快,他倏忽站直了身。

“張哥?”

張戈回神,朝門口小弟擺了下手,又塌起了肩膀:“進去吧。”

——

工作永無止境,但休息總有儘頭。

顧明月在家休息了兩天,恢複了精氣神。

次日一早,就回了商場開會。

聞酌今天也要見客戶,卡著時間門先把她給送到商場。

“趁熱吃了。”

聞酌把手裡拎著的早飯遞過去,降了點車窗,緩慢起步。

顧明月接過,也沒時間門吃,對著鏡子戴昨天剛買回來的紫寶耳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新了,左邊那隻總覺得要掉。

“不舒服嗎?”聞酌注視路麵,眉頭輕皺了下。

“不是。”顧明月趕時間門,匆匆把它扣緊。

剛合上鏡子,她便覺察到聞酌在不斷減速。

還未開口,就聽見“轟隆—轟隆”響的發動引擎聲。

顧明月透過後視鏡,看見原本跟在他們的後車強行變道,車身超他們半個車頭,正往旁邊彆著他們。

“他們要乾嗎?”

是馬路這麼寬,已經容不下他們車了嗎?

準備飛起來開?

聞酌減速降車窗,後車轉眼成前車,卻還非要跟他們保持平行。

“顧二丫!”

超他們半個車頭的前車副駕駛,大開著車窗。

顧大寶小半個身子探出來,回頭看他們。

明明風都把他腦門頭發都給吹到彎了,嘴唇都被吹地不斷抖動,聲音被凍成了哆嗦。

可他還是一幅囂張至極的作死樣子。

“看我買的車!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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