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待了整整一天,沒午睡也沒吃東西,顧母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腦子直嗡嗡地響。
“媽,二丫說的話,您是怎麼想?”
“給她!”顧母手不斷地拍著欄杆,眼窩附近布著皺紋,整個眼眶都是紅的,“我還能怎麼想?我還能怎麼辦啊!”
“天老爺啊!你沒長眼啊!你怎麼就不把我給帶走呢!讓我這麼大個年紀了還要受這份苦這個罪!”
顧母在外哭的恨不得以頭搶地,顧明月隔著個窗戶,輕啜茶水。
光是原主知道的,顧家就已經有兩套大房子和一塊三間房的地皮。
不知道的,隻怕還會有些。
顧母心眼小,家底什麼的一直都提防著她們幾個閨女。
顧明月任由顧母在外放聲大哭,低頭隨意翻閱手上的文件。
條件她現在已經給顧母放這了,剩下的就是看顧母的選擇了。
顧明月也不想隔三差五的折騰顧大寶。
#浪費時間#
顧大寶不值當。
人或許都如此,蘊含著潛在著表演欲。
當其發現哭訴、怒吼都帶不來既得利益時,便會早早地鳴雞收兵,該換方法。
顧母就是如此,伏在欄杆上痛哭,卻也隻能引得旁人站邊看熱鬨以及樓下舟舟越來越大的哭聲。
兩道哭聲,彼此交錯著,聲聲繞梁。
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工地上鬨鬼了。
顧大丫耳膜受損,整個人都聽懵了。
好半天,她才記得朝樓下看了眼,潛意識著隨著顧明月的要求走。
“媽,再過會兒王格就該上來了。”
顧大寶媳婦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顧母嚇得趕緊探頭看了看還在樓梯間的王格,漸漸停了動作。
顧大丫著急家裡的孩子,輕聲催促道:“咱們得早做決定。”
舟舟不斷往上傳來的哭聲就是個催化劑,顧母手都要把欄杆給握斷了。
片刻後,她衝進屋裡,對著顧明月恨恨開口。
“你必須把大寶給我放出來!以後再也不能找大寶的事!”
“當然,”顧明月莞爾一笑,“您跟我去過完戶,我立刻就去。”
她答的爽快,顧母氣息卻是又短了一截。
“以後也不準你再回我們家!我就當沒了你這個閨女!”
顧明月笑著低頭,按著辦公桌上的鈴:“等您把房子過完戶再說吧。不然,萬一聞酌因為顧大寶這事離了婚,我還真得回家住到老死。”
她那一句話又把顧母氣的抽抽,目眥欲裂。
“你敢!”
顧二丫還敢回家?!
不可能的!
這個賤妮子生來就是討債的,她是要把自己這個當娘的給活活逼死!
絕對不能讓她把自己的家搞散!
“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給你過戶!”
“那可太好了,”顧明月笑著誇她,態度依舊親昵,“我就知道媽媽最心疼我了。”
顧大丫趕忙兩手扶著顧母,唯恐她被氣個仰倒,再喘不上來氣了。
“二丫,你...”她皺眉,剛想開口說幾句。
門卻被人清脆地叩響。
任豪今晚值夜班,聽見了鈴響:“顧姐,您找我?”
“對。”顧明月朝他笑笑,“辛苦你跑一趟,幫我把她們送回去。”
黑燈瞎火的,又都是老弱病小湊一堆。
她的商場還沒開張,顧明月不想牽連任何的麻煩。
任豪點頭:“好的。”
顧大丫聽見這話瞬間啞了,原本想斥責顧明月的話又都給吞進了肚子裡。
二丫,心裡還是念著他們的。
顧大丫看顧明月的眼神又複雜起來。
“是現在走嗎?”任豪看向她們,遲疑發問。
顧大丫視線落在牆上掛著的鐘表時間,匆匆拎著東西。
出門的時,卻又回頭看了眼顧明月,後者依舊是那副笑語盈盈,一切好說話的模樣。
“大姐?”
顧大丫搖頭,長長地呼一口氣,滿是疲憊。
“走吧 。”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顧母是,顧大寶更是。
顧大寶那個沒腦子的確實踩著顧明月的底線了。
畢竟,她是如此地珍視自己的生命,費儘了心思養好自己。
每一根頭發絲都是會被自己精心嗬護。
沒有人可以拿自己最真實,也最在意的東西開玩笑。
生命本就不是個玩笑,更遑論輕談著原諒。
顧明月不是個善良心軟的人。
天生不討喜。
所以,顧大寶撞她手裡,肯定是要吃點苦頭的。
隻要真的感受到了疼,骨子裡怕了,那下次再做事的時候,腦子裡才會時刻繃緊弦。
知道什麼是不能做的,也該明白什麼人是碰不得的。
當然,同樣的代價,顧母如果願意花大大的錢來擺平。
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就是不知道,以顧大寶那樣的敗家速度,顧母還能護住他幾時?
凡是,最忌過猶不及。
越縱容,越深淵。
顧明月拭目以待著,也真的一語成讖。,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