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酌領她往裡麵走,輕車熟路。
遇見門口買糍粑的攤子,還排隊給她買了個,油紙包著,手掌大的一個圓餅,上麵散著黃豆粉。
“嘗個味給我,留著肚子等吃飯。”
顧明月咬了口,緊實飽滿,再配上厚實微甜的豆粉味,清香可口,確實好吃。
“你之前是不是在這住過?”
吃著好吃,她不舍得給聞酌,有意地引了個話題,想著再多撈兩口。
聞酌隨意地點了下頭,大手一伸,毫不心軟地從她手裡拿走,一口就咬下去一半。
顧明月表情一言難儘:“......”
#有些人真活該沒媳婦#
臨近巷口,街道裡的一群小孩追逐,衝著馬路邊就跑來了,喊著也笑著,
聞酌把她往懷裡帶了下,看著那群小孩呼嘯跑過,簡單補了句。
“我小時候就在這住著。”
顧明月回頭,又看了眼那群孩子:“那你肯定是打頭的那個。”
為首的小孩拿了把玩具刀當做旗,跑的最遠,嗓子都要喊啞。
打眼看過去,也就他最傻。
聞酌卻笑起來,手指了下不遠處廢棄的半拉牆,難得地見他這麼開心。
“我坐那看他們跑。”
小時候玩的遊戲基本也都是分陣營,聞酌長得高又大方,大家都想跟他一組,容恪遠也不例外。而他也曾跟那些孩子一樣,也曾被眾星捧月著嬉笑打鬨,有過不知愁的年紀。
“那你可夠壞的。”
顧明月瞥了眼他手裡的糍粑,被他兩口下去,隻剩了個可憐兮兮的邊邊一層,更是心痛。
糍粑不好消化,夜裡怕積食,聞酌不打算讓她多吃,一口悶完,還敢伸手牽她。
顧明月“啪”地一聲打掉他的手,說的認真且心痛:“聞先生,你能平安長這麼大也不容易。”
見過沒眼色的,第一次見這麼沒眼色的。
一口都不給她剩!
迎著顧明月哀怨眼神,聞酌揚了眉,卻不否認。
他能平安長這麼大確實不容易。
“所以,我一直都想...”他目光緩慢下移,瞥過一眼,便轉開視線,沒有再往下說。
“想什麼?”顧明月低頭,毫無負擔地看了兩眼。
聞酌背對著昏暗天色,牽著她,走過沿街店鋪,卻遲遲不曾開口。
他雖不像顧明月那般有顆七竅玲瓏心,但該有的圓滑世故也一樣不少。隻是,對著顧明月,那些說不出口的話,他寧願選擇緘默,而不是一扯就破的虛偽謊言。
“到了。”
他不說,顧明月也就沒再問,並肩走進去。
兩人進店裡的時候,霞姐的店也剛上人。
“坐裡麵吧?今晚上有風。”霞姐記下他們點的菜,聽見熟悉的菜名後,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巡視。
在他們這,問結了婚一段時間的小夫妻兩有沒有情況是件很正常的事。彆說是家裡親戚,就是相近的鄰居都會開口關心一下。
更何況,自己問完也沒幾天,他們就又再來了,跟報喜的一樣。
吳霞性子爽利,心裡高興,問的也直接。
“真有了?”
“沒有,”聞酌勾了個涼菜,手落筆穩,麵色平靜,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就是想吃了。”
吳霞算是看著聞酌長大的,難免有些失落:“你們去檢查了嗎?可彆是你們自己沒當回事。”
“不是,”
聞酌怕顧明月不自在,順手把手裡的包給她,示意她先去座位上,自己留著應付霞姐。
“檢查了,醫生說...”
“就是懷了。”
聞酌倏忽抬頭,手裡握著筆應聲而落,盯著顧明月足足有好幾秒沒回過神。
再度開口時,嗓子都帶著低啞。
“你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