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顧明月生平第一次想鑽回車底(2 / 2)

#正宮地位不可動搖#

“倒是你,”張澤坐在地上,踢了下他的腳,“可以想想以後了。”

他有預感,聞哥以後可能要換條路走了。

——

聞酌車停在院子門口,路走的自然且熟悉了。

三次了。

“這次因為什麼?”

容恪遠沉默一瞬:“...熱心市民吧。”

“?”

啥玩意?

容恪遠自己都覺得扯:“反正,現有證據,確鑿且能支撐的就是嫂子她們救助了一位被不孝子苛待的老人。”

“並且,正義舉報了一家不正當經營且衛生存在極大問題的飯館,拍取了照片為證。”容恪遠看了眼裡麵,給聞酌遞了支煙,“先等等吧,正在裡麵接受采訪呢。”

“采訪?”聞酌沒接,順著他視線往裡看,隻能隱約見到被圍在裡麵的顧明月。

“是啊,江市日報。”

容恪遠打心底佩服,豎了個大拇指:“嫂子,真絕了。人剛到沒多久,就有記者收著信上門了,問的問題犀利且尖銳,還都是衝著我們的。而且,事發的餐館本來是一一的門麵,現在已經轉租給嫂子了。熱度拉滿了!”

何止是滿了,在嫂子的推波助瀾下,都爆了!

“聞哥,你沒事開車可去店門口聽聽。真的,活該嫂子發財。”

從沒見過做生意的,能抓住一切機會來營銷。

容恪遠咬著煙,神色複雜,表情一言難儘,還沒從下午的震驚中回過神。

“嫂子不發財,天理難容。”

他現在敢百分之八百的肯定,警局初見那次,顧明月絕對什麼都聽懂!

但他那時候卻還真信了她樸實無華的鬼話。

還有他的一一,整天傻了吧唧,還覺得她顧姐弱小、可憐且無助。沒有她的幫助,生意都開不起來。

拉倒吧,就顧明月這樣的,動動小手指,賣她十個都跟玩一樣。

容恪遠借火點煙,內心滄桑。

他真傻,真的。

聞哥的媳婦,怎麼可能會是個單純無害小白兔?

“彆吸。”聞酌擋了下火,沒讓他點著。

容恪遠還沉溺在自己的天真中,沒反應過來:“哥,我自己吸。”

“知道,”聞酌彈了彈自己的袖口,簡言意駭,“有味。”

容恪遠:“啊?”

他不大的眼睛裡確實有很多的疑問。【2】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抽的最凶。

“哥,你最近是有什麼不舒服嗎?”容恪遠問的真心且擔憂,“生病了嗎?”

話頭再次被遞過來。

聞酌沒忍住,矜持擺手:“不是我,是你嫂子。”

“嫂子...不舒服?”他剛看著挺健康的,還能有條不紊地安排這多事。

走一步安排三十步的狀態,還是不舒服的情況?

#恐怖如斯#

“你嫂子好著呢。”

他不是個迷信的人,相反在過往的二十多年間從不信這個。

早些年秩序亂的時候,開大車最是危險,常不注意就被人蹲了,常有出事的。所以司機家裡人都習慣去各種地方拜拜,或者求個平安擺件之類的。

隻有聞酌,既不拜佛,也不放個擺件。

不信那個。

但沾了顧明月,他卻很避諱這些,不高興容恪遠這樣猜測。

“怎麼跟你說...”

主要是容恪遠知道以後有個閨女是什麼滋味嗎?

聞酌現在心情已經平複了許多,但覺得容恪遠誠心誠意得問了,也應該好好解釋一下。

可容恪遠又是個婚都沒結的弟弟。

聞酌歎口氣,欲言又止,隻能遺憾擺手,目光包含同情和憐憫。

“算了,你不懂。”

“......”

#就很迷#

容恪遠精神恍惚地目送聞酌和接受完采訪的顧明月離開。

頭一回覺得世界好像瘋了。

——

顧明月坐回車上,拿著隨身帶的本子,修改著計劃安排。

“今天怎麼回事?”

“要了個門麵,救了個人。”顧明月說的簡單,順手劃去一筆支出,“花銷一百三。”

晚上的夜市利潤瞬間用了一半。

“你墊藥費了?”走至岔路口,聞酌隨口一問。

“不是,她兒子回來拿的錢。”顧明月大概縷清明天的工作安排,繁瑣的規劃行程,隱隱又有了雇個助理的想法。

但事業未成,她合上本子,還仍需努力。

“輪不到我墊藥費。”顧明月繼續剛才的話頭,撐著下巴看向聞酌,故意道,“我的錢都花在體院弟弟身上。”

聞酌嗤了聲,打了轉向燈,看著後視鏡,沒往家裡的方向開,而是轉了個彎。

行至一半,又開口。

“就那個幫你喊記者來的毛小子?”

“不是,那個是賀雪的男朋友。”顧明月有分寸,點到為止,給他分享今天的花銷,順便腦子裡對一下賬,“我今兒讓高磊幫我找了群有力氣的男生搬桌子。一個下午打包價六十。找了個貨車司機三十,剩下的錢買了幾個喇叭,又找幾個學生幫我們畫了個宣傳頁,打印了幾張。”

不得不說,現在的學生是真便宜。

顧明月調整座椅,半躺在副駕駛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躺姿舒適:“你這是帶我去哪兒吃飯呢?”

忙活了一下午,還真有點餓了。

“批發市場怎麼樣?”聞酌想起容恪遠說的話,又轉了個彎,即將到達目的地。

透過前麵窗戶,看到眼前的景色越發熟悉,顧明月“騰”地一下坐直了。

與此同時,聞酌也看了眼市場對麵人群擁擠的餐館門口,亮著燈,很是熱鬨。

他靠邊停車,穩穩地降下了車窗。

外麵的大喇叭聲音隨之傳來,也不知道高石找的是哪個同學,口齒伶俐,還能自串前情梗要。

“注意看,眼前的這個男人叫聞大寶,剛給弟媳跑了走,他的媳婦心地善,自乾夜市替還賬.....”【1】

聞酌看向顧明月,顧明月忙擺手。

“這句真不是我寫的。”

但聽他們編排的有趣,又很不仗義地笑起來。

“彆說,聽著還挺順。”

聞酌淡淡瞥她一眼,手敲方向盤,並不多言。

隻聽大喇叭裡的男聲繼續瞎講:“承蒙各位喜歡,大寶媳婦攢了錢,想看個門麵賣個裳。結果,你猜怎麼著?”

這個故事不是一遍講了,底下觀眾都有互動的了。

“偏遇黑心老板沒心腸!”

“那黑心老板——”男聲站在台上講。

觀眾就在底下接:“狼心狗肺!”

“他用蟑螂炒菜,拿耗子窩做飯,讓我們吃壞了肚子,害了惡病,還讓老娘住在廚房!”

“還好遇見了——”

“大寶媳婦!”

男聲引話題:“大寶媳婦要乾嘛?”

“建大房、賣新衣,所有百姓都受惠!”

“那大寶媳婦好不好?

大寶媳婦妙不妙?!

大寶媳婦是不是個人來俏?!!”

台上的男聲吼得撕心裂肺,一聲更比一聲高。

底下觀眾都笑,也扯著嗓子附和:“是!”

顧明月臉瞬間僵了:“......”

#瘋了#

是個什麼是!她鞋底都要摳破了。

最後一句誰加的?

她記得自己跟高石說的不是這樣的!

絕對不是!

#死去的臉皮突然爬起來攻擊她#【3】

聞酌轉頭看她,忍不住揚了揚唇:“是挺順,誌向還遠大。”

顧明月生平第一次想鑽回車底,艱難掙紮。

“我要說這跟我沒關係,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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