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再不做作就愧對這麼好的時機了。
顧明月一向擅長把握時機。
而且,她也是真的不想再用家裡那管藥膏了。
味道難聞到令人發指。她就塗過兩回,被子裡滿是藥味,一度覺得被子是不能要了。
但剛來的時候手裡還沒太多錢,強忍著洗了好幾遍。
還得背著聞酌,嬌妻飯碗不能扔。
往事不堪回事,屬實過於悲慘。
“熱水泡泡就行了。”她強調。
聞酌不答,卻扣著她肩膀,俯身過來親她。
顧明月雙眸裡滿是意外,但很快就開始享受。
聞酌恨不得把她揉在骨子裡。
明明嘴裡沒一句實話的,偏偏又那麼招人疼。
大老遠的跑過來,就為送個禮物。
哪兒還有點往日的精明勁兒。
就一傻媳婦。
他的。
聞酌壓著討了點利息,饜足之後才舍得鬆開她。
這幾天壓在心裡的煩躁莫名地就散了些。
他啟動車子,又正經起來,回她剛剛說過的話:“嗯。”
顧明月拿紙巾對著鏡子,擦了擦唇角,餘光瞥向穿著黑襯衫開車的聞酌。
領帶早就去了,鬆了兩顆扣子,單手轉著方向盤,胳膊架在窗戶上。
薄唇劍眉,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凶凶的。
吻也是凶的。
她伸出舌尖輕抿,還回味了下。
但挺帶勁兒的。
#弟弟就是好呀#
兩人最後廝混了一整天,以至於第二天一早,顧明月差點沒起來。
聞酌心裡雖然不想讓顧明月去,但一早起來,還是幫著她重新整了遍行李箱。
他知道顧明月今早要趕火車,天還沒亮就起來。
早上時間緊,也就沒讓彭姨折騰,整完東西,看著還有時間。
他把顧明月喊起來,自己下樓買了早飯。
就顧明月那個挑嘴性子,聞酌也不是個瞎的,不至於看不出來她不願意吃自己做飯的。
也就是現在沒時間,聞酌把事情記在心裡,已經有了想學做飯的念頭。
外麵的東西終歸不太乾淨。
他是沒乾過餐館,但五一路上的餐館乾的可不少,多少都知道些。
爺們都得照顧好家裡媳婦和閨女。
買完飯回來,剛好趕上顧明月洗漱完。
出門前,兩人最後對了遍證件。
九十年代,錢倒沒有證件重要。
尤其是在外地補□□件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而火車站和飛機又是最需要證件的地方。
“貼身放著。”聞酌把證件放在她的提包了。
自己出去這麼多回,都沒這一回看自家媳婦出去費心費地多。
“嗯嗯。”顧明月完全不用費什麼心,鞋都是聞酌幫她提上去的。
雖然還不怎麼顯懷,但聞酌已經不讓她彎腰了。
顧明月低頭,就能看見聞酌的寸頭。
除卻親吻,聞酌鮮少讓她去費力仰起脖子。
那麼凶的一個人,也說不出深情款款的蜜話。
很多事情隻做不說,全當平常。
對他來說,也確實全是平常,全都演變成了深入骨髓的習慣。
“走了。”
聞酌拎著行李下樓,顧明月啃著煎餅跟在他後麵,不慌不忙地坐上副駕。
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能這麼悠閒地出差。
之前經費緊張或者趕時間的時候,會在火車站或者是航空樓過夜,趕第二天最早的班次。
那個時候是真年輕,冰冷的椅子半躺就是一晚上,能熬也抗造。有移動警車巡邏經過時,她還能自我安慰自己至少比黑心旅店要安全。
“夜裡彆出去亂跑,到地方給我打電話。”聞酌送他們到檢票口。
“知道。”顧明月揚了揚手腕,腕上戴著跟他同款的手表,故意逗他,“老公,那你記得沒事就多看看時間。”
聞酌克製住伸手的衝動。
他就知道。
自家媳婦那點精明勁兒是一點兒沒浪費,全用他身上了。
說完就轉身進站,走的毫不拖泥帶水。
昨天有多柔情似蜜,今天就有多果斷。
聞酌把行李遞給跟在後麵的高磊:“她身子重,你多照顧點。”
高磊還是第一次聽聞哥用這種帶著托付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腰板瞬間就挺直了,倍覺使命重大。
恨不得當場給他寫個保證說明。
“聞哥,您放心。”
放心?
自己不去,聞酌根本不可能放心。
他看了眼已經走過檢的顧明月,而充當保鏢的高磊卻還在自己麵前繼續一句一句說著保證話。
心突突的。
沒忍住,踹了下他。
“快跟上。”
#總有種所托非人的錯覺#
——
也不知道是不是聞酌嘴太壯,顧明月一上火車就跟高磊走散了。
火車停靠時間短,大家都是一湧而上。
賀雪是家裡的老大,照顧人是相當細心。
她擋在顧明月身前,護著顧明月趕在最後上了車。
這個時候的火車票臥鋪票都還是張硬卡片,深藍色,寫著車廂鋪位信息,進車廂都要再檢一次票。
兩人排在最後,緊趕慢趕地登上了車廂。
沿著床鋪找位置,剛一坐下,顧明月就覺不對。
他們買的是同一車廂的兩個下鋪和一個上鋪,兩個下鋪給女生躺,高磊是自己要求的上鋪。
年輕能爬。
但顧明月視線上掃,明顯是沒有在上鋪看見人影。
而此時,車都開始長鳴笛關門了。沒一分鐘,便開始搖搖晃晃地往前轉動。
“高磊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