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二更合一(2 / 2)

大妮兒雖然沒開口,但麵上也是這個意思。

藺葶挑眉:“怎麼沒有後台?你們大堂哥不就是?隻要你們有了高中文憑,再憑本事考進廠裡,一般不會有人去搶的。”

見兩個小姑娘臉上帶了些喜色,藺葶又道:“再一個,每年工農兵大學老書記那都有推薦名額,你們年紀還小,多爭取幾年,總會輪上的,又或者招兵的時候也可以報名。”

霍芙蓉顯然很心動,卻還是道:“女兵很難進的。”

藺葶適當喂了些雞湯:“我也就是一個建議,也隻是想告訴你們,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隻要自身夠優秀了,選擇性也就多了,包括工作,也包括婚姻。”

這些話算不得什麼大道理,但從未有人說與霍妮妮還有霍芙蓉聽。

在她們的世界裡,女人到了十七八歲就是要相看嫁人生子的。

且按照家裡與自身的條件,嫁人後的生活,大抵與母親無異。

生娃、種地、洗衣、做飯...

枯燥、乏味、吵鬨、重複到老死。

而現在卻有人告訴她們,人生還可以有不一樣的選擇。

這些認知不管對於霍妮妮還是霍芙蓉來說,衝擊性都很大。

但,沉默很久後的兩人...還是不可抑製的浮動了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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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天還蒙蒙亮,藺勝利與李桃紅兩口子就趕了來。

不止人來了,還背了半袋子醃兔醃魚。

藺葶見他們眼眶都是紅的,心裡也有些難受。

又怕哭起來,連帶著老兩口跟著哭,便一直忍著。

直到坐上了胡部長的車,漸行漸遠,再也看不到父母相互攙扶的身影時,才沒忍住哭了起來。

坐在她腿上,一直很安靜的苗苗並不懂離愁,卻還是伸出小手幫忙擦眼淚,嘴裡還哄著:“媽媽不哭!不哭呀!”

一旁抱著果果的胡秀自己也哭的稀裡嘩啦,還不忘安撫的拍拍兒媳:“明年叫嘯小子陪你回來看看親家。”

藺葶隻是將方才那一幕,與前世父母每次送她出遠門的畫麵重合上了,聞言笑了出來:“他哪裡有空?”

見兒媳笑了,胡秀也寬心幾分,大包大攬道:“沒事,他沒空媽陪你。”

藺葶:“那我可記著了。”

“記著,記著,媽說話算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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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時間太趕,藺葶要離開的事情兩個哥哥還不知道。

所以到了縣城後,她先去了趟家具廠與大哥藺明道彆,又忙忙去了縣高中,與小弟藺宏招呼了一聲,最後才去縣供銷社見了二哥。

因為妹妹要隨軍,所以藺偉近些日子都沒有去很遠的地方出差。

時間緊張,見到人後,藺葶便直截了當:“二哥,你最近有時間就多往家裡跑幾趟吧,剛才爸媽都哭了,尤其咱爸,我結婚那天他都躲著哭了一場,我有點不放心,你幫我哄哄他。”

藺偉一口應下,他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隻是發現妹妹眼眶也有些紅,便抬手點了點她的眉心,笑道:“你也哭鼻子了吧!”

藺葶拍掉他的手,不滿道:“我哭鼻子怎麼了,等下你哭了才叫丟人呢。”

藺偉好笑:“哥怎麼可能會哭鼻子,想什麼呢你。”心裡卻想著,回頭再有往滬市或者天京的采購任務,他得多爭取爭取了,起碼得親眼看看死丫頭過的好不好。

藺葶不知二哥心中打算,撇了撇嘴又問:“大姐那邊怎麼樣了?”

聞言,藺偉眸色暗了暗,麵上卻依舊笑著:“葶葶長大了,都知道關心大姐了...好好好,不逗你了,你這抬腳踹人的習慣從哪學的...還沒打聽清楚呢,不過你放心吧,不會讓大姐吃虧的。”

也是,二哥猴精猴精的,藺葶便換了話題,說起旁的事情。

而供銷社門市處,因為藺葶的到來,著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藺偉長的好,又有本事,很多人都覺得等老經理退休後,他就會接班,自然受到不少同事關注。

這會兒見一個陌生的大美人兒過來找他,藺偉還與對方很是親昵,一個個探頭探腦,好奇的不得了。

這不,才送走妹妹,好人緣的藺偉就被幾個兄弟團團圍住,七嘴八舌打探起兩人的關係。

不止他們,就連平時對藺偉挺上心,卻又頗為矜持的幾名年輕女營業員,這會兒也豎起了耳朵來。

藺偉哪裡不知道圍著自己的幾個牲口是什麼意思,沒好氣笑罵:“滾蛋,那是老子妹妹,不過嫁人了。”

“啥?你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居然沒介紹給兄弟?反而便宜了外人?藺偉你這是喪良心啊!”

“藺偉,你還有幾個妹妹?”

“哥,你就是我親哥,小一點我也不介意,我可以等。”

“你們這幫畜生,說的那是人話嗎?大舅哥,你看看我...”

藺偉聽的來火,笑容涼颼颼:“妹妹是沒有了,你們看我行嗎?”

眾人哄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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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銷社玩笑般的鬨劇藺葶完全不知道。

婆媳四人坐著軍用吉普一路急馳,總算在下午點之前趕到了火車站。

離發車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半小時,外頭寒風刺骨,又沒個正經候車室,幾人乾脆窩在車上等。

幸運的是,冰天雪地裡,習慣性晚點的火車,這次居然提前幾分鐘進了站。

胡部長對霍嘯很重視,答應的事情自然也靠譜。

這次不僅安排了駕駛員與王海,另外還派了名叫韓成的小戰士跟車。

韓城性格很是活絡,這不,等火車進站後,他就直接找了列車長表示行李太多,需要單獨放置到貨箱,當然,添錢或者添票都可以立馬補,又不著痕跡的給人塞了兩包煙,笑著拜托對方在車上照顧一二。

畢竟老的老,小的小,唯一年輕的,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同誌。

這時候軍人的地位很崇高,列車長一聽是軍屬,當即就點了頭,又意外得了兩包好煙,自然更無不妥,滿口軍民一家親。

於是乎,不止沒有另外收費用,還親自領著人將七八個大包裹安頓好,又叮囑了負責臥鋪的乘務員照顧幾分,才笑著離開。

那態度熱情的,叫不明內情的胡秀直呼好同誌。

藺葶...

藺葶被婆婆的單純逗的哭笑不得。

不過她也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從她手上接過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下車去送王海他們人離開。

包袱裡是婆媳倆昨晚就收拾出來的幾種小吃點心,用來感謝王海與韓城還有駕駛員的幫忙。

雖說人情霍嘯那邊肯定會補給胡部長,但人家小戰士為了她跟婆婆奔波一天也是事實,哪好叫人空手回去?

送錢送票不好看,幾斤吃食點心還是可以的。

果然,人推遲一會兒便高高興興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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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市軍區地理位置特殊,與幾個國家隔海相鄰。

算的上是祖國的東南門戶,所以武裝力量極重。

霍嘯年紀輕輕便被空降成為某坦克師團長,擋了不少人的路,自然就會有人不服,所以近一個月過的並不算輕鬆。

如今好容易叫大部分人心服口服,卻還是沒辦法挪出一個星期時間親自回家接人。

但偶爾抽出時間打理分到的住房還是可以的。

這天同樣如此,在接到老胡電話,告知母親與妻小已經坐上了直達天京的火車時,霍嘯的心情就忍不住飛揚了起來。

於是到點後,他難得沒加班,去食堂對付了一頓,便領著勤務員直奔家屬院。

與他搭檔的邢政委正背著手回家,見他匆匆忙忙,便喊了一嗓子:“老霍,這麼匆忙做什麼?”

霍嘯頭也不回道:“我家人快到了,得抓緊把屋子再收拾收拾。”

說話間,身高腿長的男人已經快速消失在刑政委眼前。

他忙著呢,房子才到手四天,室內收拾乾淨了沒錯,但院內的雜草枯枝還沒來得及拾掇。

對了,母親與媳婦都是愛乾淨的,他或許該去弄些石灰粉將整個牆麵粉刷一遍...

刑國強站在原地咂摸兩下嘴:“嘿,瞧不出來老霍瞧著冷冰冰,還是個戀家的。”

話雖這麼說,但作為未來幾年共事的搭檔,邢國強回到家端起飯碗時,還是與妻子叮囑了幾句:“...我瞧著老霍應該挺稀罕他媳婦兒,回頭人來了,你多照顧著些。”

唐問蘭從小在城裡長大,聞言有些不樂意:“照顧肯定會照顧的,但我聽說霍團長妻子跟他一樣都是山溝溝裡的,我跟她能有什麼共同話題?”

就差沒直說她跟鄉下人聊不到一塊兒了。

刑政委皺眉,他一直知道妻子沒什麼壞心,就是不大看得上那些鄉下來的軍嫂,平日走動的也都是城裡那幾個。

但霍嘯的妻子不是旁人,他跟霍嘯後麵幾年算是綁在了一起,兩人的妻子要是不合,豈不是難看?

思及此,刑政委的臉色就不大好,“啪!”一聲擱下碗筷:“沒逼著你跟人掏心掏肺,能不能成朋友也不勉強,但起碼表麵功夫要做好,再一個,霍團長也是山溝溝裡出來的,29歲的正團,比你男人有本事,下回不要再讓我聽到什麼農村人城裡人的。”

邢國強能在34歲爬到這個位置也算年輕有為,平時習慣端著笑臉,像個彌勒佛。

但真嚴肅下來,還是挺唬人的。

起碼本來還有些不以為然的唐問蘭立馬端正了不少。

不過她這人心大,不過幾分鐘,就又好奇起來:“哎,老邢,你聽霍團長提過他家裡不?”

邢國強快速扒了幾口飯,想著等會兒去幫老霍一起忙活忙活,妻子指望不上,他總得主動些,聞言含糊回了句:“寡母,妻子,還有一對龍鳳胎。”

唐問蘭:“沒了?”

邢國強:“還要問什麼?”

唐問蘭嫌棄的白了丈夫一眼:“霍團長那樣的好相貌,你就沒問問她媳婦兒好不好看?”

天知道霍團長剛來報到那幾天,迷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的眼。

要不是他幾次表明已經結婚,說不定還會有大姑娘為了爭他扯頭發,那多熱鬨!

邢國強不知妻子心中所想,隻無語道:“隻有你們女人才注重這些。”

唐問蘭反唇相譏:“我要是在意臉,能看上你?”

長了張方圓大臉的邢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