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二更合一(1 / 2)

相較於天京色彩豐富的春天。

此時的勝利大隊依舊遍地銀白, 沒有丁點兒春的氣息。

不過,眼下藺偉也沒有心情關注山是白色還是綠的。

他迎著早春的寒風,踩著自行車一路狂奔50多公裡。

等到了家門口後, 也無心將平日寶貝的自行車妥善安置, 隻隨手靠在牆上,便急急衝進了屋子。

屋內。

自從昨天大女婿被舉報搞破鞋, 收到消息的李桃紅就和丈夫領著本村三服以內的親戚打上了門。

然後在混亂中,將才出月子的大女兒與三個外孫/女搶回了家。

又擔心趙家人過來鬨,乾脆把大閨女娘四個藏到了靠譜的親戚家。

但這事還沒完, 等趙凱那殺千刀的被遊街□□結束,就得下放到農場勞改。

除非大女兒跟女婿離婚, 不然隻能跟著去勞改。

李桃紅又是氣恨趙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 非要作妖,又是擔心大閨女跟三個外孫的未來。

她自然舍不得女兒跟著一起勞改,所以在將人接回來後,又忙忙聯係腦子最靈活的二兒子回來幫忙。

哪怕知道, 以老二的本事能辦妥當, 李桃紅心裡還是火急火燎。

這不,才一個晚上的功夫,嘴角就燎起了兩個大水泡。

如今總算等到二兒子回來, 李桃紅立馬急切上前:“怎麼樣?趙凱那王八羔子同意離婚不?”

藺勝利也急,但關鍵時候要比妻子穩得住, 他先伸手安撫般拍了拍妻子,才道:“先給老二倒杯水, 讓他緩緩。”

聞言,李桃紅這才注意到兒子滿麵雪霜,嘴唇都有些乾裂了, 她的鼻頭一酸,趕忙拉著人進屋:“你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先坐著歇歇腳,媽給你做個麵疙瘩去。”

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怎麼吃東西的藺偉的確餓了。

不過知道父母著急,他也沒歇著,一邊打了熱水洗臉,一邊道:“趙凱不同意。”

聞言,正在舀麵粉的李桃花也不算意外,卻還是罵道:“個喪良心的,豬狗不如的玩意兒,他就算不考慮咱家葙葙,也要考慮三個孩子吧?”

藺勝利從昨天開始就擰著的眉頭皺的更緊:“咋?他這是想要拖死你大姐?”

藺偉到還算冷靜:“他不是想拖大姐,他是想拿捏著不離婚,讓咱家通過妹夫的關係,將他撈出來。”

“啥玩意?他咋想的這麼美呢?個不要臉的東西,你沒答應吧?”李桃紅脾氣本就急,這下更是直接炸了,將麵盆和的“哐哐”作響。

藺偉抽了抽嘴角:“怎麼可能?我已經打聽過了,像趙凱這樣有錯在身的,女方可以直接到法院申請離婚,孩子也不怕,隻要大姐代寫斷絕書,再讓三個孩子按手印,就可以登報斷絕關係,不需要他同意。”

“還能這樣?” 焦心了一夜的李桃紅跟藺勝利齊齊傻眼。

藺偉給予肯定的答複:“能,我去法院問過了,還跟人要了張申請表,回頭大姐填上就好。”說著,他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申請表:“東西我都帶回來了。”

聞言,李桃紅立馬將本就乾淨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才小心的打開紙張。

雖然不識幾個字,卻還是高興的不行,頗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意思,嘴裡更是直念叨:“誰知道還能這樣呢?咱從前也沒見過哪家離婚,沒經驗,老頭子,快,給我念念上頭都寫了啥?”

藺勝利趕緊應了一聲,接過紙張便念了起來。

其實他識字也不全,但申請表上大多的字還是能認出來的,認不出的也能連蒙帶猜。

看著父母麵上總算帶了笑,藺偉才垂下眼睛喝茶。

他不打算告知任何人,趙凱有今天,少不了他在中間運作。

說來,當時被葶葶提醒後,他便請了幾個三教九流的朋友去打聽。

這年頭搞破鞋的後果很嚴重,再加上男女方都有家庭,所以趙凱跟那個叫汪梅梅的一直很小心。

哪怕有些風言風語,也沒被抓到實質。

但,真有心抓,本就有貓膩的人,怎麼可能抓不到?

藺偉隻是請兄弟們去國營飯店吃了一頓,事情就辦妥了。

不過舉報這事他沒親自出麵,隻叫人給汪梅梅男人遞了消息。

當然,在送出消息之前,藺偉也了解過汪梅梅男人的性格。

知道其是個眼裡揉不進沙子的,才會有後麵的一係列事件。

坦白說,藺偉雖不覺得自己多麼良善,卻也沒想將事情做的這般絕。

若不是查到消息後,去大姐那邊探口風,欲問她想要離婚還是繼續時,意外發現對方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他也不會這般憤怒。

一個男人搞破鞋不說,還動手打人,完全不顧及妻子還在月子期。

這樣的人渣不借機將孩子搶過來,再一下子摁死,難不成還要信他願意改過自新嗎?

不過...大姐應該猜到是他動的手。

再想到大姐從頭到尾沒哭沒鬨,藺偉的桃花眼就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對了,以葶葶的機靈勁兒,等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定然也能聯係到自己身上。

思及此,藺偉的心情就更好上了幾分。

如今唯一要操心的就是如何在流言蜚語中護好大姐與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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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確實如此。

藺葶在學校接到家裡的電話,並從母親口中知道大姐已經成功離婚時,立馬就猜到其中怕是少不了二哥的手筆。

對於大姐帶著孩子離婚這事,她意外也不算意外。

意外的是,這年頭絕大多數人是沒有離婚這個概念的,並迂腐的認定離婚是極其丟人的一件事。

不意外的是,藺家是那些頑固思想中少有的‘另類’,相較於看不見摸不著的麵子,做父母的更心疼孩子。

雖說,不管是原身,還是藺葶自己,與藺葙的關係都一般。

但既然知道了,就不好不聞不問。

所以,等晚上放學回到家後,藺葶一邊與婆婆說起了大姐離婚的原由,一邊翻找東西。

她打算給大姐還有三個外甥/外甥女寄些東西,以此來表示支持對方離婚的態度。

胡秀也覺開了眼:“你結婚那天,我還瞧見過趙凱,瞧著斯斯文文的,心腸咋這麼黑?再說了,你大姐多俊的姑娘?咋還不滿足?那個叫汪梅梅的莫不是天仙下凡?”

“這跟漂不漂亮沒關係。”說句不要臉的話,長得比她跟藺葙好看的還真不多。

似趙凱這種樂意搞破鞋的,哪怕汪梅梅長成了一坨翔,他也覺比家裡的妻子香。

且這種人還有一種神奇的謬論,他們認為再是漂亮的容貌看久了也該膩歪了,出去偷吃幾回根本就不算事。

當然,在藺葶看來,這些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若真覺的過不下去,完全可以離婚。

左不過是品性惡劣、貪婪,即要又要罷了。

胡秀咂摸兩下,覺得兒媳說的有道理,最後感慨了句:“就是閒的,好好的日子全糟蹋了,害人害己喲。”

“媽,上個星期咱們去百貨大樓買的洗頭膏跟肥皂您放哪裡去了?我給家裡寄一些。”沒在客廳的條桌抽屜裡尋到東西,藺葶朝著在廚房裡盛飯的婆婆喊了一嗓子。

胡秀端著粥碗出來,聞言先將碗放在飯桌上,才領著兒媳進了自己的屋子。

然後又從一串鑰匙裡挑出一把,開了大木箱子的鎖。

藺葶好笑:“您還鎖起來乾啥?”

提到這個胡秀就來氣:“都忘了跟你說了,前天那個丁飛燕又上門了,她那兒子是真煩人,當咱家是他家呢,到處亂翻。”

藺葶還真不知道這事,皺眉問:“您咋不說她?”

“一開始沒好意思說,畢竟才四歲的娃懂個啥?後來他就將肥皂翻了出來,可能覺得有香味,一個沒打眼,就咬了兩口,哎媽,當時給我嚇得,又摳又挖又是灌水漱口的...後頭我就把這些全鎖起來了。”這事其實已經過去兩天了,但再提起來,胡秀還是覺得很是無語。

最叫她不高興的是那丁飛燕,當時抱著兒子又是哭又是嚎,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胡秀給娃下毒了呢。

早乾什麼去了?她那寶貝兒子在自家亂翻的時候,咋不阻止?

不過這話胡秀沒打算與倆孩子說,兒子那邊到底還要跟丁飛燕的男人房水根共事。

至於兒媳,她也瞧出來了,這姑娘平時很好說話,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但真給人惹毛了,護犢子的很,一點麵兒都不給。

哪怕婆婆沒有說的很名明白,但藺葶也能猜出個大概。

坦白說,這些日子被不少軍屬堵上門套近乎,藺葶雖覺得煩,卻也能理解。

畢竟升到參謀長,那就是副團了。

不僅社會地位提高,就是工資也會上漲,誰能不想往上爬?

但,熊孩子差點在家裡出事就讓她不太能忍了。

嚇著婆婆不說,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家不是倒了血黴?

思及此,藺葶心裡更是不高興,麵上卻還是安慰了婆婆:“霍嘯他們今天去師部開會,等人明天回來,叫他跟房副參謀長說一聲。”

胡秀直擺手:“不用,不用,可彆壞了戰友感情,再說,估計也來不了幾回了,不是說月底就能定下來嗎?沒幾天了,我...”

這廂話還沒說完,大門便被人敲響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熟悉的女聲:“嬸子在家嗎?”

胡秀...

藺葶...

婆媳倆麵麵相覷一會兒,胡秀無奈道:“這是一天來三回啊?我去開門。”

“不去!”藺葶一把拉住婆婆。

老好人胡秀為難:“這...不大好吧?”

藺葶將人按到床上坐著,又衝著身旁的果果比了個“噓!”,見小家夥激靈的捂住小嘴,才笑著壓低聲音:“沒什麼不好的,她丁飛燕上門為難咱們的時候,有沒有為咱們著想?”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胡秀還真沒乾過這樣的事,依舊躊躇:“那...那回頭要是問起來咋辦?總不能一直不開門吧?”

藺葶又從箱子裡翻出給父母準備的布料,聞言一臉的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她要真好意思問,您就說不在家,送苗苗上課去了。”

上個星期,在左右打聽,確定小娃娃學畫畫沒什麼問題後,霍嘯很快就給尋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