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眾人看著簡家人一家團聚,心裡也感觸萬分,在這亂世之中,親人團聚才是最重要的,他們很幸運還能再次相見。

袁高峯饒是鐵漢,見此一幕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母,他是軍人,常年在外不著家,父母也很少見。喪屍病毒爆發之後,他馬不停蹄往家裡趕,卻發現他的父母因為混亂,死在了斷壁殘垣之中。

因為軍命,他這才咬牙擔負起率領群眾脫離危險區的重任,靠著一次次槍林彈雨,還有數次在喪屍口中逃生,這才一步步走上興野區首領的位置。

可是他縱然已經是一個地方的首領,可父母仍然是他內心一個割舍不掉的痛楚,如今見到簡溪音一家團聚,就像是彌補了他內心的遺憾,讓他也忍不住暗暗紅了眼眶。

袁高峯收拾情緒,即刻命令人為簡溪音尋找住處,在這方麵千萬不能怠慢她。

不過這時卻出現了一些小問題。

小士兵麵上有些猶豫,遲疑著說道:“首領,營地裡隻剩下七號房有空位了。”

袁高峯臉色當即就不好看:“難道就沒有好一點的房間嗎?”興野區的住房和食物都是有限的,所有在房間和食物的供給方麵,是按照一定等級來供給,在住房方麵,越是對營地有貢獻的人,住的地方就越高級。

興野不收無用的人,所有每個人都會通過進行一些勞作來換取貢獻值,在興野,如果你想吃得好、住得好,都得靠這些貢獻值來換取住處和食物。

如果你無所作為,那不好意思,無論你是總統還是首相,都得吃糠咽菜。

小士兵口中提到的七號房,實際就是營地裡最差的房間,裡麵除了一張可以躺著睡的床,什麼都沒有,更因為地處窪地,裡麵經常性潮濕,連衣服都曬不乾。

所以袁高峯在得知隻剩下七號房之後,會這麼生氣。

袁高峯眉頭緊皺,怎麼可以讓簡小姐住這樣的屋子?她救了我一命,我請她過來,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袁高峯站出來,直接命令那個士兵:“把我的房間收拾出來給簡小姐住。”

慶子當即臉色大變:“大哥,你要出去為大家拚命,那樣的地方怎麼能住人?乾脆把我的房間留給簡小姐住,大哥你還是住在你原來的地方吧!”

袁高峯麵露難色。

風鈴站出來:“要不我把房間讓一半出來給溪音,我們兩個女生,我屋子裡的那張床夠大,可以擠得下兩個人。”

說完,風鈴善意地看向簡溪音。

袁高峯聽見風鈴這樣說,頓時雲銷雨霽,隻覺得風鈴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善良,風鈴的屋子雖然比不上在簡家的豪華,在整個興野區也算不上差,如今要是能解決簡小姐住處的問題,那也算是一件圓滿。

看到風鈴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由得憐惜了幾分:“風鈴,可能要委屈你了。”

風鈴搖搖頭:“這沒什麼,溪音也是我的姐妹。”

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他們的談話。

“我願意住七號房!”

“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簡溪音,不太敢相信她說的話。

袁高峯擔心她不了解七號房的情況,再次向她說明:“簡小姐,你可能不太了解,七號房是這裡最差的房間,一個大男人在裡麵住久了都可能受不了,更彆說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風鈴同時也來勸她:“是呀!溪音,你是女孩子,你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差的房子,而且你的皮膚容易敏感,怎麼可能受得了七號房的潮濕呢?你還是搬過來跟我住吧!”

簡溪音似笑非笑地看了風鈴一眼:“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歡跟彆人一起住。”

“這……”

簡溪音轉頭去看袁高峯:“既然到了這兒就要按這兒的規矩辦事,我之前聽說了,如果要想在這兒住得不錯,需要對營地作出貢獻才可以吧!既然我來這兒什麼都沒做,自然不能壞了這兒的規矩。”

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風鈴一眼。

“更何況,我一個人在外麵漂泊了這麼久,住得差點算什麼?我還有什麼苦沒吃過?”

簡母一聽,內心咯噔一聲,麵上流露出愧色。

“音音,我還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去哪了?當時情況危急,我們……就跟著你叔叔到了這裡。”事實上,當時情況非常危急,幾乎所有人都忘了還有簡溪音的存在,當時她還在罵簡溪音不懂事,這個世道這麼亂了還瞎跑,她是個成人就應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了。

簡溪音一臉驚訝地看著簡母。

“難道風鈴沒告訴你嗎?”

簡母這時愣住:“告訴我什麼?”

簡溪音奇怪地看了風鈴一眼,又欲言又止地看著簡母,最終輕聲歎了一口氣。

“算了!都過去了!”

已經對簡溪音有相當程度的了解的霍希成一看,便知道簡溪音開始演戲了。

簡母見她這幅樣子,內心有些刺痛,音音向來都是不願受氣的主,有什麼說什麼,她什麼時候見過她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便不免多想她這一路是不是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走上前,拉著簡溪音的手說:“音音,我是你媽媽,即使不是親生的,但我養你這麼久,始終是有感情的,如果你受了委屈,儘管說,媽媽會為你做主的!”

風鈴的心開始鼓噪起來,她不知道簡溪音口中說的她應該告訴媽媽的究竟是什麼事,她自知並沒有什麼瞞著媽媽,可簡溪音那副表情卻像是她做了什麼,不由得上前一步,有些小心翼翼地問她:“溪音,你之前是想說什麼?我該告訴媽媽什麼?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去哪了?”

簡溪音搖搖頭,貝齒輕咬下唇:“沒什麼事,既然大家都安然無恙,不開心的事就彆提了。”

袁高峯對簡家的一些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知道簡溪音、風鈴跟簡家的關係,但是此時卻也讓他有些糊塗,但這是簡家的家事,他也不便插手,見簡溪音再三確認要去住七號房,他還是尊重簡小姐的決定。

風鈴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感覺自己好像也說不出什麼,這種感覺就像是啞巴吃黃連,看到彆人對她好奇打量的眼神,莫名讓她心堵,她真的什麼也沒做,為什麼溪音會這麼說她?

袁高峯心中還是覺得有愧,讓自己的救命恩人住這樣的房間,所以讓人特意在七號房選了位置最優,最不容易受潮的房間,領了最好的褥子和棉絮送去給簡溪音和她的兩個仆人。

黎元白看了看這裡糟糕的情況,沒忍住脾氣踢了床角一下。

“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了,她在外麵呼風喚雨,卻來這個小地方受氣,她到底想做什麼?”黎元白直覺簡溪音這個女人不簡單,她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霍希成麵色平靜,對於這樣的環境並沒有太多微言,心理素質也是一流。

他搖搖頭:“不知道。”但他細心察覺到她對其中一個女人好像有著莫名的敵意,她突然這麼委曲求全,著實讓他有些驚訝,所以他也跟黎元白的看法一樣,他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一邊,簡溪音仿佛突然被喚醒了親情,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跑到簡父簡母身邊撒嬌,整個人都像變了一樣,一點都沒有從前的驕縱跋扈,反倒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簡母直覺她是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方才在眾人麵前不好說,便也沒細問了,如今房間裡隻有他們三人,她自然是要問清楚簡溪音到底發生了什麼。

簡溪音依然三緘其口,隻是她緘口不言的態度讓簡父簡母更加心急,愈發覺得她之前受了很大的苦,再加上之前逃亡的時候沒顧上她,那種突如其來的愧疚心,讓他們更加關注起簡溪音的情況。

與此同時,簡父簡母對於風鈴的關注也跟著減弱,平常他們是隔兩天就會主動來找她聊天,可是一連幾日,都沒出現他們的身影,風鈴想著既然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當然應該多多關心,所以拿了一盒罐頭,是之前袁高峯帶回來給她的,想要拿去一同分享。

誰知走到門口,卻聽見門內一片歡聲笑語。

“我還記得爸爸那回帶著我們一起去釣魚,結果我一不小心就把魚鉤甩到彆人身上,我說怎麼一來就釣這麼大的魚呢!於是還讓爸爸幫我一塊兒用力,結果還把人家衣服扯破,差點掉水裡。”

簡母嗔了父女倆一眼:“你們還說呢!最後還是我去給人家道歉,對方才不決定追究我們呢!你們倆父女真是一個德行!都這麼不讓人省心!”

簡溪音立即纏著簡母的胳膊,開始撒嬌:“誰讓你是我們這個家的頂梁柱呢!整個家就數媽媽最厲害啦!”

簡父立馬裝作吃醋的模樣:“你媽媽最厲害,那我呢?”

簡溪音皺著鼻頭,像是一副很苦惱的樣子:“爸爸和媽媽比的話,可能還是差一點點。”

簡爸好奇:“到底差哪一點?”

簡溪音立即捂著嘴偷笑:“媽媽的頭發比你多一點!”

簡爸四十多歲的時候開始禿頂,比起簡媽精心護理的頭發,差得何止一點點。

簡爸被氣笑了,伸手就像教訓這個小丫頭片子,敢調侃老爸是吧?

簡媽也在一邊捂著嘴偷笑。

這樣其樂融融的畫麵,在風鈴看來卻讓她一時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仿佛她就是一個外人,而他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風鈴鼓足勇氣,踏出了第一步,臉上堆著天真爛漫的笑,徑直走進去:“爸!媽!我過來看你們了!”

房間內氣氛果然出現一刹那的停滯,他們臉上的笑都收斂了起來,還是簡爸主動,招呼了風鈴。

“鈴鈴來了!快坐吧!剛剛音音跟我們聊天,她竟然敢調侃我的頭發,你說該不該打?!”簡爸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實際上眼角都還有笑紋。

風鈴聽了,隻是如往常一樣:“爸!音音向來都這麼調皮,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你就彆怪音音了!”

風鈴絲毫沒有覺得這番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簡溪音臉上的笑容卻隱去,她斂眸低頭:“在姐姐眼裡,我可能一直都是這樣調皮,惹爸媽生氣的模樣吧!”

風鈴臉上的笑停滯,露出了一絲慌亂:“溪音,我沒這樣想,你彆誤會,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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