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瞧著陰鬱了許多,又逢上極寒的深冬,慕淮看人時,那眼神都如寒刀,剜著人心。
臨行的前一日,慕淮於深夜從樞密院歸宮。
容晞備好了晚食,想著慕淮至少要出征一月,還在麵頰上淡掃了胭脂。
如此作態頗有女子情思,容晞心中暗感不妙,她屬實不應該對慕淮產生彆的感情,就當本本分分地做好奴婢,對他這個主子有忠心即可。
若生出旁的情愫來,最後吃虧的還是她。
剛要將臉上的胭脂卸掉,慕淮便歸返至了寢殿。
殿外簌簌落著小雪,慕淮身上猶帶著清寒之氣,甫一進室,便走向了容晞的方向。
容晞還未來得及向他問安施禮,慕淮便倏地擁她入懷,冰冷的唇熟稔地吻著她。
他一言未發,吻勢如落雨般密密匝匝。
略有些洶湧。
容晞輕唔了一聲,覺得自己的雙腳都被慕淮抱離了地麵。
他力氣很大,她覺得自己就要被親化了。
許是對權勢的野心和渴望,又許是壓抑多年的觸底反彈,慕淮如今日這般未發一言、直入主題是尋常。
容晞有些喘不上氣來,她時常覺得,他這般對她時,是要將心中的躁意和積火疏解和發|泄。
慕淮鬆開她後,見美人眼神略有些迷|離,雙頰帶著淡淡的霞粉,染上自發的紅暈,靡然又豔麗。
容晞終於勻過氣來,見慕淮已經將她抱舉在了梨木羅漢床上,忙道:“……殿下…奴婢今日來月事了,不可……”
慕淮停住了動作,墨黑的眸子卻仍遍染著晦色。
他與容晞相處的這幾月中發現,這女人是個有心機的,有時會同他玩手段,經常編些謊話來誆騙他,以此躲避他的親近。
許是最近他有些慣著她了,她的膽子竟然也變肥了。
待慕淮攥住了她的手腕時,容晞明白了他的意圖。
她覺慕淮平日勤勉,還算嚴於律己,但對這事卻從來不克製。
便在他攥著她的手向下移時,小聲勸道:“殿下……這種事,若是總這麼做,會傷身子的。”
慕淮掀眸,嗤笑一聲後,竟是回道:“怎麼?怕我以後會喂不飽你?”
話剛畢,容晞的麵色又紅了些。
這人明明也是個讀聖賢書的皇子,怎麼與她說話時卻這麼直白粗野。
當然,比這還讓人麵紅心跳的話,他在入夜後說的更多。
慕淮鬆開了她的手腕,見容晞眼神閃躲,便知她心中又在打著小算盤。
這女人本是他的小奴婢,現下卻經常同他這個主子玩心眼,他總要給她些教訓嘗嘗的。
慕淮用手鉗住了她的下巴,隨即拇指也覆上了她的柔唇。
微糲地慢慢摩|挲時,不由覺得,她近來容貌是愈發出眾,那副柔媚無依的禍水模樣也是愈發惑人。
容晞覺出慕淮的目光明顯不善,卻絲毫都猜不出他究竟動了什麼心思。
那雙深邃的眼,明顯彌散著危險。
——“來月事了?無妨。”
慕淮的語氣很低,亦很輕。
隨後,他低首親了她一下。
容晞眼皮顫了顫,正不明所以時,隻見男人薄唇微勾,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語帶命令地道了讓她心驚膽寒的兩字——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