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為後(重生)》/獨家授權晉江文學城
容晞對這事實際存著很深陰影, 畢竟慕淮未封王前性子格外暴戾,她險些傷過喉嚨,亦因此覺得屈辱過。
成了正室後, 她覺得自己反倒比從前更容易患得患失了, 今晨做這番舉動,本心也是出於恐懼,甚至是一種發泄。
不及從前, 做這種事是真心想讓慕淮疏解。
慕淮這種身份矜貴男人,隨意幸個侍婢, 或是再納個奉儀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容晞緩緩閉上了雙目,她並不舒服,眼淚亦是從眼縫中滲了出來。
她邊無聲地泣著, 邊想,早晚慕淮也會有其他女人,自己可不能再如今晨這樣, 因心中陡增不安而如此多愁善感。
慕淮已經將正室身份予她了, 她現下是太子妃,亦是將來大齊沒有背景和母族依靠皇後。
其實先朝許多皇後家族背景也不是很有權勢。
皇後母家隻要是個清貴世家便足矣, 就如被困在未央宮翟皇後一樣, 母族背景拿得出手,但在朝中勢力又對皇家沒有威脅即可。
畢竟皇帝都怕政權會旁落在外戚之手,亦怕外戚和後宮串通一氣, 會使朝綱不正。
若她做好,能替慕淮打理好後宮之事,不做出格逾矩之行。就算過個十幾年, 她人老珠黃, 慕淮不再寵愛她, 他亦能給她留幾分薄麵,讓她在皇後位置上待穩。
這滿齊境中女人最想坐上位置她有了,真沒必要怨怨自艾。
可萬一再來個厲害妃嬪,將她從那個位置上擠下去呢?
容晞不敢再往下深想,心理不安反倒是因為慕淮許她這個位置,愈發加劇。
眼淚也因著身上不適,淌得更洶湧了幾分。
吞含愈發費力,容晞顫著纖腕,剛要用手代之,慕淮已然麵色薄慍地攥住了她腕部。
容晞抬起了腦袋,水盈盈眼略有些無助地看向了男人,羽睫墜著晶瑩淚珠,看著可憐至極。
慕淮見此,慍色更甚。
他蹙著鋒眉一看便是被拱起了火,卻絲毫都未得疏解。
慕淮迅速整飭好衣物後,克製隱忍地問道:“你哭什麼?不願意做這種事為何還要強迫自己去做?”
容晞甜柔嗓子囁嚅著,她起身後,眉眼微垂,有意避著男人慍怒且帶著不解眼神,顫聲回道:“妾…妾身……”
慕淮用那雙淩厲眼凝睇著她,又問:“你怕甚?怕孤幸彆女人?”
見自己心思被男人一下子戳破,容晞頓覺身上力氣在一瞬被抽走。
解釋自是無用,身為妻子,哪能這麼不容人?
容晞小聲認錯道:“妾身…妾身不該善妒,更不該生出想要獨占夫君念頭…日後妾身一定會收斂自己心性,再不會生出這些不該有念頭。”
聽罷容晞這番話,慕淮原本抑著怒氣漸消。
這一早上他被這妖精磨纏著,困頓又局促,而自己又舍不得收拾她,真是讓他倍感憋屈。
但一聽這女人竟是說,想要將他獨占。
那細軟嬌嗲嗓子說出30340話語,竟是霸道至極。
慕淮又細細回味了一遍。
想獨占他。
嘖,有趣。
他心中竟是存了淡淡欣喜。
見女人小心地克製著哭態,慕淮修長手已然覆上了她發頂,就像是在摸小貓腦袋似,胡亂地揉著,將那女人柔順發都摸得蓬鬆雜亂了起來。
容晞不敢妄動,隻聽男人低沉嗓音稍帶著無奈,輕聲道:“真是個小醋壇子。”
容晞聽罷,複又垂眸。
自己可不就是個醋壇子嗎,慕淮這還沒納其他妃妾呢,她便已經在腦子裡幻想出無數假想敵了。
容晞顫著手,剛要為自己擦拭麵上眼淚,男人已將她身子擺好,亦墊好了軟枕,護住她圓滾滾肚子。
她微一慌神,纖細腕部亦是下意識地支撐好了自己身子。
慕淮覆了上來,在她耳側低聲道:“醋著罷,隻要不因吃醋傷身子就成,孤慣著你。”
容晞耳朵微癢,卻因男人這句慣著她,漸漸止住了涕淚。
她自是會出了意圖,雙頰緋紅著細聲問道:“夫君…您要……”
慕淮咬著她耳垂,啞聲道:“日後少在清晨這時當,招惹孤,聽見沒有?”
容晞點頭,乖順地回道:“嗯,妾身知道了,那夫君您先鬆開妾身……”
見女人想要掙紮,慕淮這番,並沒有如以前那樣蠻橫地製止,甚至帶著強迫意味。
反是語氣愈低,且帶著蠱惑地對著女人軟小耳朵輕聲道:“乖晞兒,聽話些,讓夫君好好疼你。”
二人起來時辰尚早,縱是折騰了一番後,離上朝時間還有大半個時辰。
慕淮本意是想讓容晞接著睡,但容晞自知,既已是太子妃,那她對自己要求便該更高些,不能再如從前做妾時,那般放縱,總得有個東宮主母模樣。
今晨慕淮令她很愉悅,甚至可以說,他完全是在取悅她。
後來她哭出了聲,心中卻也愈發堅定,自己心態再不能像今早這般脆弱。
慕淮自稱那句夫君,終是讓她會心一擊。
他說完,她才有了實感,自己終於成了他妻子。
如今再喚慕淮夫君,她終於覺得充滿了底氣。
丹香和近侍宮女為她簪發戴冠,上了個端淑持重妝麵,她看著鏡中自己豔麗長相卻未顯老成,勻淨無疵白皙麵容反倒添了幾分貴女應有姝色。
容晞側了側臉,耳垂墜著碧璽耳鐺亦是左右微蕩。
丹香在她耳側恭敬道:“太子妃怎樣上妝都美,縱是不塗任何脂粉,滿汴京望去,沒有幾個女子相貌能比得上您。”
周遭宮女也真心誠意地附和著丹香言語。
容晞剛要啟唇,卻見慕淮寢殿偏廳使喚太監至此來催,道:“太子妃萬安,殿下喚小來催您去用早膳。”
容晞從鏡台鏡麵上恰能看見小太監躬身樣子,便儀態端莊地頷首,嗓音也儘量壓低了些,回道:“知道了,這就過去。”
起身後,卻覺,縱是有意克製著說話動靜,這嗓子還是比尋常女子細上不少。
思及,容晞無奈搖首,不經時便到了偏殿。
慕淮也已穿好上朝華冕,他頭戴皇太子遠遊高冠,深黯冕服繁複又莊重,讓慕淮本來極年輕清俊麵容多了幾分冷肅威嚴。
男人平日不苟言笑,總有種涼薄孤冷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