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對紅顏(紅包)(1 / 2)

恃寵為後(重生) 嫵梵 1032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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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雨沿東宮重簷而落,容晞耳畔能清除地聽見,那些雨落在青石板地上發出的嘀嗒、嘀嗒的泠音。

她隻覺得,自己心跳的韻律也與那落雨之音一致。

怦怦直跳,撲通撲通的。

眼前男子鼻唇清雋精致,骨相斂淨俊美,下頜和顴骨的線條立體分明,又打扮成了她最喜歡的男子模樣。

慕淮眼中有她,她眼裡亦有著他。

容晞到現在,才有些理解那些私奔女郎的心境。

就算是意誌再堅定的人,也會被這樣的男子迷惑罷。

誰又是會完全喪了理智的人呢?

都清楚自己即將走向的是深淵,但哪怕會跌得粉身碎骨,也會心甘情願地往懸崖邊上走。

她的那顆心已經完完全全地被侵蝕了,容晞知道這種感情有些瘋狂和危險,她想及時懸崖勒馬,想讓自己不那麼喜歡他。

慕淮見她不言語,手仍小心地捏著她的下巴,待微微俯身後,便用唇細密繾綣地吻著女人的眉眼。

他低聲道:“乖晞兒,再喚一聲。”

容晞被他親得,理智瀕臨瓦解,終是甜柔地又喚他:“……芝衍哥哥。”

眼前小乖的那雙眸子溫馴極了。

慕淮的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寵溺,他獎賞性地摸了摸容晞的發頂,溫聲道:“乖。”

*****

汴京盛夏將過,早晚的天氣都清涼了許多。

慕淮近日在下朝後,除了去政事堂或宮外的大理寺,一旦得出空子來,還會去尹誠府上的武場練武。

這日尹誠恰好休沐,尹府在武場旁當值的小丫鬟被眾人豔羨,這差事好就好在,可以一窺太子的天顏。

太子穿黯黑弁服,單閉著一目,指骨分明的手正挽著弓,他身姿高大挺拔,蜂腰長腿,瞧上去颯然又英朗。

他側顏立體精致,明明模樣是芝蘭玉樹的俊美,卻又不失男子的陽剛矯健。

太子本就正值意氣風發之齡,奇妙的是,他身上的氣質雖有著上位者的傲睨一世,又有種與年齡不符的穩重深沉。

如此風華正貌的人,自是讓人移不開眼目。

——“嗖”的一聲,羽箭正中靶心。

尹誠拊掌叫好。

慕淮又連發了九弩.箭羽,隻有一箭偏離了紅心一寸。

待將手中的長弓遞與尹府小廝後,慕淮蹙眉道:“許久未挽弓,手生了。”

尹誠無奈搖首。

若這還叫手生,那大齊的那些弩兵都應該被清退回鄉。

尹誠今日得空,不僅要陪慕淮習武,還想著要教自己六歲的養子拉弓。

浣娘的兒子被他改名為尹雱,尹誠前陣子還擇人特意為尹雱專門製了一個小弓。

慕淮在另一頭見尹誠正耐心地教尹雱拉弓,便走到了二人的身前。

前世尹誠去世後,也沒留下任何子嗣。

他確實疏於對臣下的關照,想著今日回去便讓宮裡猶善杏林的太醫為尹誠夫人診脈,看看可否有得子的妙法。

尹雱很認真的在學,可當尹誠持著他的小手時,他能將箭羽發出一段距離。

但一旦尹誠鬆開了他的手,讓他自己試,尹雱那箭卻射不了多遠的距離。

尹誠溫聲對兒子道:“不必心急,自己再試試。”

尹雱乖巧地點了點頭,在兩個大人的注視下,又開始嘗試著自己挽弓。

慕淮負手而立,靜默地看著尹雱。

見他又嘗試了數次,還是不得其法。

便走向尹雱身前,親自教起孩子要領來。

男孩的身量隻堪堪到他的腰際,長得虎頭虎腦的,正是貪玩的年齡,可小胖胳膊卻沒多少力氣。

誰知慕淮這一教,尹雱竟是快速地掌握了訣竅。

待慕淮鬆開他的胳膊後,尹雱持著小弓,“嗖——”的一聲,便將箭羽射|在了靶子上。

雖然那箭羽離靶心距離極遠,但小孩的神情仍是很興奮。

慕淮摸了摸男孩圓圓的腦袋,語氣竟難得有些欣慰,低聲誇讚道:“是個聰明的小子。”

尹誠眼見著自己兒子的眼神對慕淮流露出了欽佩和仰慕,忙將尹雱拽到了身旁。

他知道像尹雱這麼大的孩子,是最容易對某個強勢的父輩產生孺慕之情的。

尹誠的語氣難得有些幽幽然,他對慕淮道:“殿下也有自己的兒子,待他大了,便可親自教他挽弓。”

慕淮自是聽出了尹誠的話意。

他是在說,你既都有自己的孩子,便不要來拐我的孩子。

慕淮不以為意地搖首,略有些無奈地對尹誠道:“慕玨那小子現在除了吃和睡什麼都不會,隻是個會嚶嚶啼哭的肉團子而已,待他能挽弓了,也要再過個四五年。”

尹誠推了推尹雱的小腦袋,讓他回去尋他夫人,隨後回道:“小皇孫總會有長大的那一日,殿下且放寬心緒,不必著急。”

慕淮適才教尹雱挽弓,心裡頭體會到了養兒子的樂趣,他暗道著,慕玨這小子何時才能長大,他真想現在就想教他騎射練箭。

趕緊長大罷,讓他這個做老子的也能體會體會尹誠的樂趣。

尹誠觀慕淮的神情雖微有些寥落,但近日的氣質卻與從前不太相同。

從前的他眉間總是存著戾氣和狷色,如今瞧著卻是愈發沉穩自信。

整個人的狀態很好,一看便是被東宮的那位太子妃伺候得舒心。

清風吹拂,武場上的細沙正在半空打著旋兒。

慕淮又道:“等雱兒長大,或是將來你也有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但願他們和慕玨的關係,能同孤和你一樣要好。”

尹誠唇角微牽,回道:“自然,臣的兒子將來定是要效忠殿下之子的。”

這時小廝拿來了兩人常用的兵器,慕淮將尹誠常用的刀扔給了他,說來二人已經許久都未比試過了。

尹誠一把接過,他覺慕淮近日勤於練武,應是在籌備著什麼事。

可他卻又明顯沒有出征打仗的意圖。

那慕淮到底是要做什麼?

尹誠猜不出慕淮莫測的心思,全當他隻是想要強身健體。

******

夏日將過,汴京上午還是豔陽高照,下午便又開始淅淅瀝瀝地落起雨來。

同尹誠習武之後,二人在府上飲了些酒,慕淮便於傍晚之前回到了東宮。

他酒量不差,飲酒亦隻是怡情,從不讓自己處於不清醒的狀態。

就算彆人覺得他是醉了,可他實則未醉。

回東宮後,容晞卻沒在殿中。

慕淮想起,昨夜她曾向他提起過,今日她要和德妃去趟陳王府,為慕濤籌備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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