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開玩笑的(1 / 2)

沈軒根本沒理會寧采兒的意見,催動少量靈力,用手指在她後頸一點,便讓她昏睡過去。

子夜時分,沈軒坐在蒲團上,後背靠著床。廟門無聲被頂開一道縫隙,一根手臂粗細的藤蔓,順著門縫扭曲而入,目標直奔寧采兒的一雙細巧玉足。

沈軒忽然睜眼,拔劍,斬之!藤斷,綠汁濺於地,其臭似石楠,軒怒曰:“我特麼……”

剩下的斷藤快速縮回,而斷掉那截如蛇扭動一陣,最後化為一截枯藤,隻留一股怪味兒經久不散。

醜時三刻,叩門聲入耳,沈軒持劍出,觀之無人,唯於地橫停一無蓋之棺爾,內盛金銀無數。

這是示威還是收買?沈軒也不管對方什麼意思,抬腿“咚”的一腳便將棺材踹翻,珍珠翡翠,元寶金條“嘩啦啦”滾落滿地,沈軒看也不看這些俗物,轉身,進屋關門。

一個書生而已,也不知道這妖物看中了她什麼。

護了寧采兒一整夜,雖然隻出了一劍,可精神上已經有些疲憊。

天一亮,沈軒也不耽誤,幫寧采兒收拾好東西,在她後頸穴位又點一下,使其保持昏睡,之後用繩藝將她捆上驢背,便吩咐驢子送她到安全地方。

沈軒也跟著大寶,送出去一段路,感覺已經走出危險範圍,他又獨自返回。

而大寶這邊離開了沈軒,便開始加速狂奔,約有半個時辰後,大寶找了一塊平坦的草地,鼓蕩起“仙力”便將寧采兒抖落下背,然後調頭離開。

又過了一會兒,寧采兒才悠悠轉醒,清晨,露氣濕重,她又是躺在草地上,便覺渾身濕冷難受,長長的睫毛都掛著露珠。

寧采兒起身,茫然四顧,發現她正身處一片荒郊野地,目力所及的遠方有一座城,書笈歪倒在不遠處,幾冊書籍散落於地,除此之外,身邊再沒有任何人。

她正欲邁步,又感覺身上奇怪,低頭看身上被綁了花哨的繩結,但不影響行動,她解開繩子,腦中卻一片混亂,自己這是被搶劫了?

寧采兒極力回憶,腦海中也一點點浮現出昨日記憶,避雨、破廟、仙子……當她徹底捋順記憶後,再看看周遭的蔓草荒煙,心裡一下子空落落的。

晨霧還未消散,地麵掩蓋在一片蒙蒙霧氣之中,就仿若她現在的心境,從未感受過如此失落,就好像全世界隻剩下她自己了,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昨夜隻是一場夢嗎?她從沒有進過什麼破廟避雨,更沒有與仙子相談甚歡,她隻不過是走累了,倒在荒郊睡了一夜。

寧采兒莫名的難受,她緊了緊衣衫,開始默默收拾地上的書冊……

為什麼老天娘要讓自己做一個這樣美好的夢,真的太殘忍了!

一股無名怒火直衝心頭,寧采兒忽然抱起剛收拾好的書笈,用儘全力丟出去好遠,書頁紙張漫天飛舞。

發泄過後,寧采兒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自己做了個夢又醒了,這又能怪誰呢,可她就是覺得委屈,無數紙片還在飄蕩落下,她就坐在一片紙雨中,患得患失。

紙張落儘,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放眼望去,更覺荒涼蕭瑟,但就在一片紙張中,一個熟悉的畫卷卻令寧采兒十分訝然。

她當即連滾帶爬地過去,就近在身上抹掉雙手汙泥,最後淚光盈盈又滿懷期待地,緩緩展開畫卷……

寧采兒美麗的大眼睛裡麵隻剩驚喜,雙眸傻傻,這才醒覺過來。

她視若珍寶地捧著畫卷,鼓起粉腮,對畫細細吹氣。

不是夢!公子的畫像還在就說明一切都不是夢,她要去找公子……

寧采兒胡亂收拾好東西,喜滋滋的背上書笈,行出幾步卻又茫然停下,應該何處去尋?她現在身處何地都不知道,甚至她連公子姓名都不知道,公子故意消失,肯定就是不想見她,就算找到那間破廟多半也難尋佳人。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份惆悵,分外傷感,天大地大何處去尋,何處去尋呢……

寧采兒一會兒拍手,一會兒扶額,在原地拉起了磨盤,腦中猛然靈光一閃,公子非凡人也,如想尋他隻有先習得仙術,仙術無所不能,到時候找起來肯定很簡單,而且自己練了仙法,便能將自己練得更加細皮嫩肉,到時候公子要吃自己,也不會讓他塞牙。

不去考恩科了,去她的鳥官吧,老娘要去尋仙緣了,就先去前麵那座城池找人問問,自己頭腦靈活,讀書用功,隻要尋到仙緣,修煉起來肯定也進展神速,說不定就是一日千裡,三天駕雲,五日飛升,半月鬥氣化馬,公子等我,咱們馬上再見。

極遠處的一個山坡上,大寶見寧采兒終於往城池走了,它也真正踏上了歸途。

至於大寶為什麼非要等到寧采兒進城才離開,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大寶貌似散漫,其實很忠誠,這忠誠不僅來自於生命被人把控,更主要它是個隨遇而安的驢,跟誰混不是混呢,它自己修煉,指不定哪天就讓妖怪給吃了,跟了主人有吃有喝不說,還安全不是。

沈軒這邊,送走一人一驢後,他又獨自回到了蘭若寺。風雨過後,寺院池塘中的紅蓮花,似含佛意,雨珠在荷葉上流轉,在東方初升的陽光照射下,晶瑩剔透,七彩流轉,滾落入池水之中。

佛堂中氣味依舊難聞,沈軒入殿,開始一樣樣收納家具,而燕雌霞也剛好出來,她也聞到了石楠花的氣味。

燕雌霞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老臉一紅,眼神古怪的看著正在收納鋪蓋的沈軒,而後者也立即動作一僵,他也想到了什麼……

沈軒此刻內心猶如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阿姨你瞅啥!我沒有,我冤枉啊!

他委屈,他也想哭了,他大腦白茫茫一片真乾淨,他很尷尬,卻不得不解釋道:“采兒姑娘昨夜睡的床,我一直在打坐守夜。”

“那你是自己……呃……我自知道友是……自愛之人。”

燕雌霞先是愕然,然後強自鎮定,最後說到“自愛之人”神色又不免古怪。

沈軒知道自己是越描越黑了,心中這叫一個氣,也都怪這裡的妖怪,他忽然無比認真道:“蘭若寺附近有妖,我要斬妖除魔,前輩可願一起?”

說起這個,便令燕雌霞神情一肅,她做出了某項決定般,一點頭道:“你跟我來。”

荷花池旁,燕雌霞問:“你看見什麼了?”

“就是普通的荷花池啊,花朵挺鮮豔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