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嶽晨間醒來發現身邊隻有三皇子時還有些意外。
近來謝執玉早起的好習慣已被惠嶽帶偏。尤其是兩人歡愉之後,謝執玉就算睡醒也還是陪到她醒才起。
為此謝執玉還與惠嶽抱怨,都怪惠嶽醒得太晚,他晨間總是餓肚子,腹肌都要餓瘦了。
還十分不要臉地拉著惠嶽玉手去摸。
惠嶽抽回手,白他一眼回懟道:“腹肌沒了也是你疏於鍛煉!”
天天不是陪崽子們玩泥巴墨汁,就是膩歪在她身邊倚著,腹肌能保持得住就怪了。
還有臉賴在她身上。
今日一大早就不見人影,該不會是被她戳中痛處,強身健體保持腹肌去了吧?
惠嶽起床梳洗,待從青訣那兒聽聞謝執玉是夜半被遠昌侯府叫回去,不由好奇遠昌侯府發生何事。
通報之人都不明說,想來不是常事。
不過謝執玉不在,帶孩子的任務就落在惠嶽頭上,不等她想明白,三皇子便開始嘰嘰喳喳地叫人了。
今日三皇子借五皇子生辰的光,也得以免除一日課業。
不知是不是受嫻妃有孕一事影響,三皇子今日格外粘人。
他醒來發現隻有自己一人在床上,便像隻剛離開母貓的奶貓一樣不安地叫著,甚至光著腳丫下床來找他們。
惠嶽忙回身到臥房將他抱起,三皇子雖看起來不胖,但抱起來卻沉甸甸地壓手,才走幾步她手臂就開始使不上勁地發酸。
在惠嶽懷中的三皇子也發覺自己一點點向下滑,急忙摟住惠嶽姑母脖頸往上攀。
惠嶽手上被壓,脖頸被拽,開始後悔剛剛抱起三皇子的心軟之舉。
好在三皇子下床跑的並不遠,雖有些艱難,但惠嶽還是強撐著將三皇子抱回到床榻上。
心中卻暗暗想著,下次這種事還是留給謝執玉吧。
他一次抱兩個孩子看起來也毫不費力,若他不在,自己也不能攬這種力氣活兒了。
“姑母,姑父呢?”三皇子忽閃著眼睛問道。
惠嶽想起昨日安嬪與她悄悄說笑,五皇子句句話不離姑父,乾脆送給駙馬爺做兒子吧。
現在看來三皇子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姑父家中有事出門了,姑母陪你玩一會兒好不好?”惠嶽耐心哄著三皇子道。
“姑母會玩什麼?”三皇子天真好奇地眨著眼睛。
惠嶽:……額,看話本?
......
“姑母你看,厲不厲害!!”三皇子興奮地炫耀道。
惠嶽心道,厲害也不是你做出來的,小崽子興奮個什麼勁?
沒錯,由於惠嶽實在不會小孩子們感興趣的遊戲,三皇子便讓惠嶽陪他去'遊戲房'。
他雄心壯誌要在弟弟回來前把自己的小房子搭起來!
惠嶽本不想來。
聽崽子們說也知道遊戲房中定是臟兮兮的不太乾
淨,尤其三皇子還是要玩泥巴,她可不想弄臟自己的裙擺繡鞋。
可三皇子一句,“姑母,你不想去嗎?”再加上有些祈求的眼神,惠嶽又開始心軟。
隻好換上耐臟的繡鞋衣裙隨三皇子一起去了,到時候命人拿把乾淨椅子,她在一旁坐著看看就好。
遊戲房中倒沒有惠嶽想的臟汙,雖則地上牆上難免有墨汁泥巴,但起碼能坐的椅子還是乾乾淨淨的。
惠嶽一進門就被地上有模有樣的縮小版'京城'吸引住了。
謝執玉的泥巴房子與小皇子們勉強搭出個形的可不一樣,小房子有棱有角,不僅有木窗木門,就連房頂上鋪設瓦片起伏都細細仿製出來。
“姑父說京城就是這個樣子的!”
三皇子明明也是與惠嶽一樣沒出貨門幾次的土包子,但說起京城卻是門兒清。
哪裡是賣吃食的地方,哪裡是他們上次買馬的地方,哪裡是出城的地方......三皇子都能說得明白。
“不過姑父說宮中他不熟做不出來,要留給我們做呢!”三皇子沒發覺姑母默不作聲,依舊興致勃勃地念叨。
“姑母,你也與我們一起做吧!”
姑父不給他們幫忙,他們做的小房子立起來都勉強,姑母也是大人,有姑母幫忙做出來他們就能做出和姑父一樣好的了!
惠嶽根本沒聽清三皇子說什麼,細細打量著謝執玉造出來的‘城’。
城不是空城,謝執玉捏完屋子還有閒心捏人,有的立在街上有的藏在屋子裡。
做買賣的小人兒麵前還有鍋有籠,一個個小包子都沒惠嶽指甲蓋大,真不知道謝執玉舞劍騎馬的粗手怎麼做出來的。
惠嶽看得出神,她看的好像不是城——而是謝執玉這個人。
“姑母!”三皇子見惠嶽發呆,扯扯她衣袖,“你來幫我們造房子吧!不然我們就要輸給姑父了!!”
“輸給姑父?”
惠嶽回過神來,雖然謝執玉做的‘城’活靈活現十分有趣,但她可不想弄得滿手泥巴。
家中都有一個能做的,她還動手做什麼。
“比試要光明正大,我可不能幫你們作弊!”惠嶽義正言辭地教育道。
三皇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姑母,你可是我們姑母呀!”
言下之意,他們可是有血緣的親人,姑母你咋能不向著我們呢?
惠嶽也傳染上謝執玉逗孩子的惡趣味。
“那你姑父還是我夫君呢。”她捏捏三皇子長了些肉的臉蛋兒,“你們兩個能給我做什麼呀?論關係親近,我和你姑父才是一家人,該幫你姑父才對。”
“沒想到夫人心中竟是這樣想的。”一道低沉帶笑的聲音從惠嶽身後傳來,“那便先多謝夫人相助之恩了。”
三皇子轉頭一看,驚道:
“姑父!”
惠嶽先是一驚,隨後心頭又蒙上被人咩到短處的羞惱。
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