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
謝執玉溫熱的手撫在惠嶽頰邊,將惠嶽看向門外的擔憂目光強行收了回來。
他回房前明明親自將三皇子送回院子,那會兒他可活蹦亂跳的一點事兒都沒,這才過去多久哪兒來的傷?
小崽子指定是騙他呢。
謝執玉一錘定音地想道。
再說就算是真受傷,找他有什麼用?侍衛長們自然知道喚禦醫過去瞧。
“彆鬨,萬一真有事呢!”
惠嶽纖細的雙臂抵在謝執玉胸前使力,她本就想掙脫,三皇子一來正是機會。
謝執玉見惠嶽被鬨得臉頰微紅,便鬆手放過她,不過仍沉浸在角色中不可自拔,故作柔順地道:
“唉,既然是夫人之命,小的不敢不從。”
那便勉強去看看三皇子這小崽子賣的什麼關子。
惠嶽終於得了自由,望著謝執玉背影氣得臉頰鼓起,撫了撫被謝執玉弄皺的衣裳。
真不知如何應對這樣一個厚臉皮的戲精駙馬……
吱呀一聲,雕花的厚木房門從內推開。
三皇子見終於將姑父喊了出來,從嫻妃那兒遺傳來的哭包體質再度發揮。
“姑父,我受傷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
謝執玉一聽小孩尖銳響亮的哭聲就頭頂發麻,也不知小孩一天哪來這麼多事兒能哭。
若是再多忍上幾年直到能充耳不聞心靜如水,他怕是離飛升成神不遠了。
“你這不是好好的,哪裡看出來要死了?”
謝執玉上下打量著三皇子,哭聲洪亮麵色紅潤,他如何臆想出自己不行了?
“我腿上爛了好大一片!”三皇子哭啼啼地撩起褲腳給謝執玉看。
藕節一樣玉白圓潤的小腿上赫然浮現著幾處大小不一傷痕,有些顏色發青有些顏色發紫,看起來確實有些駭人。
三皇子啜泣不停,“你看它是不是要壞到更高處了?”
這傷痕雖然星星點點,但卻是從下往上來的,會不會很快就要爛到大腿,甚至腰上胸前!
謝執玉:……
這不就是幾塊兒淤青,至於如此大呼小叫嗎?
不痛不癢的,不過是看上去嚇人了些。
不過想想也是,三皇子與五皇子在宮中時金尊玉貴,十幾個奴仆圍著打轉,哪能讓他們有磕磕碰碰的機會。尤其是三皇子,身上若有塊淤青,以嫻妃娘娘的性子還不得跟他們拚命?
也就是交到他手裡,才被糙養的像個野孩子,估計這淤青就是剛剛爬樹時弄的。
看來孩子跟著他還是受苦了呀。
謝執玉無奈地道:“彆想些有的沒的,就你這傷勢大夫都不願意給你瞧。”
“禦醫也看不了嗎!”
三皇子的理解在反方向上一路疾馳刹不住車。
透過他震驚的神情,謝執玉仿佛能看見一個被雷得外焦裡嫩的小
臉漆黑卡通蘿卜頭。
你要是這麼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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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執玉眼神壓低刻意不與三皇子直視,若有似無地長歎一聲。
他前世也看過幾部醫療劇,醫生告知情況不好的病人病情時應該就是他此時的神態。
欲言又止、惋惜哀歎、甚至有一絲無能為力的愧疚……
一句話沒說,便將病人嚇個半死。
自以為有病的三皇子見他如此神態哭得愈發傷心,聽著哭聲都有些氣短,難道自己竟得的是不治之症?
完了,他還有機會能再見父皇母妃嗎?
惠嶽見謝執玉出去後,三皇子哭聲不僅沒停反而愈演愈烈,便也理好衣衫從房內出來。
“姑母——”
三皇子哭得淒淒慘慘,一見惠嶽出來便撲到她懷中,抽泣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整話,“姑母你幫我求求禦醫吧……”
就是不治之症,也總要試試看呀!
哪能如此不明不白便被判了死刑……
惠嶽鬨了半天才弄清三皇子竟是因為腿上的幾塊淤青哭得如此傷心,不由嫌棄地甩給謝執玉一個白眼。
“彆聽你姑父瞎說。”惠嶽護著三皇子道,“這痕跡不過是磕碰所致,便是不用藥過幾天就能消了,不礙什麼事,更不會死!”
“哎呀,我可什麼都沒說呀!”
謝執玉唇角微勾無賴地聳聳肩,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
這可不是他說的,是三皇子自己理解出來的!
三皇子才剛哭得急,此時聽了姑母的勸解,哭聲雖停了下來,但偶爾還冒出幾聲哭嗝。
姑父真是太討厭了!!!
三皇子也生出與五皇子同樣的心情。
沒想到姑父平日逗逗他們也就算了,這種大事上竟還要與他開玩笑!
“我也再不理你了!”
一跺腳一瞪眼,也如五皇子一般下定決心,蹬蹬地跑回自己院子去了。
惠嶽瞥了眼謝執玉,這下將兩個孩子都惹生氣他便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