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陽王帶著白英啟程離京後,兩個崽子也要到了回宮探親的日子。
謝執玉難得清靜,獨自坐在小湖邊發呆,苦思冥想楚安帝究竟看他哪裡不順眼。
雖說平日撩撥兩個崽子以做解悶是有一點點不妥,但他照看兩個崽子可是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好呢!!
操心他們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帶他們晨起運動強身健體,照顧他們的小情緒,身體力行地教他們做人明事的道理.....
他哪裡做的不好?
要不是在封建社會,他這樣的複合人才在幼兒教育市場上還不得被搶破頭?
哼,何至於淪落到給你打白工!!
謝執玉又想著難道楚安帝是嫌棄他原本的紈絝名聲?
那也不對呀!
有白老先生與兩位侍衛長看著,倆崽子絕無可能被他帶入歧途?
再說紈絝名聲雖傳的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但殺人放火、謀財害命這樣實質性的壞事他可沒乾過.....就連美色他都不碰呢!
所以,楚安帝,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
謝執玉拾起一枚石子將其視作楚安帝般狠狠丟入湖中。
不滿意你就把崽子收回去自己養唄,你家孩子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寶貝物.....
不滿意又不言語,您還真是擰巴啊!
“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石子濺起的水花將剛至亭中想要吹吹風的惠嶽唬了一跳。
剛怎麼沒看見這亭子邊還有個大活人?
因得暉榮求情,往後小崽子們回宮探親惠嶽便可不用次次伴著,今日便多得一日空閒。
她一早起來就不見謝執玉人影,還以為他是出門瀟灑去了呢。
閒著沒事在這兒貓著有什麼好玩的?
謝執玉一片真心被當狗肺心情難免沉鬱,拾起小石子往湖中打了個連串兒的水漂,頭也不回地道:
“思考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
???
惠嶽沒聽懂什麼意思,但卻察覺出謝執玉情緒有異,揮退青訣後提起裙擺從亭中下來坐到謝執玉身邊。
“石頭上有灰,彆把你衣裙弄臟了。”謝執玉側過頭來提醒道。
惠嶽坐在石頭上撫平裙擺,不以為意地道,“臟了就洗便是。”
衣裳穿過就算不臟還不是一樣得洗。
“怎麼,有心事還不能同我說說?”惠嶽單手托腮眼波柔柔地瞧著謝執玉。
哪裡有話會不能同惠嶽說!
打惠嶽出聲起謝執玉就一副深沉相,不就是引誘著惠嶽關心來問嘛……
“唉,不過是有些傷心罷了。”謝執玉眼眸低垂神色深沉,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地上石子。
他不嘴賤耍寶時竟也能裝出幾分破碎的美感,棱角分明的五官籠罩著十足的憂鬱氛圍。
“那....為何傷心?”
惠嶽平日就
吃軟不吃硬,此刻更被激發出憐愛嗬護之情,說話時語氣愈發柔和。
謝執玉這樣的人竟也能有傷心的時候?
“唉,一言難儘。”謝執玉遮遮掩掩地悵然道。
“若是不養大樹二虎他們兩個就好了。”
以前不養,他逍遙自在;現在能送走燙手山芋也不算晚。
可偏偏孩子得繼續養著,爹的臉色得繼續看著......這誰說得準往後哪日楚安帝會秋後算賬!
惠嶽不知涉陽王的提點便不解其義,“是他們兩個惹你不開心了?”
不過任惠嶽怎麼問,謝執玉都支支吾吾地不說明白,磨得惠嶽憐愛之心消失殆儘嗔怒地錘了謝執玉一拳。
“你再不說我可走了啊!”
見惠嶽都站起身來,謝執玉急忙扯住惠嶽衣裙下擺,“彆彆彆,夫人再陪我一會兒嘛!我說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惠嶽坐回原處,等待著謝執玉的故事。
“你湊近些,此話不便讓外人聽見。”謝執玉神秘兮兮地道。
惠嶽狐疑地拉開與謝執玉的距離,小湖周邊哪裡有其他人,這廝該不是又起壞心要戲耍她吧?
“我真不騙你!我要說的事隻能出我口,入你耳,若有第三個知曉的咱們都沒好果子吃!”謝執玉神色誠懇手指並攏對天發誓道。
謝執玉見惠嶽神色猶豫,便直接湊到她耳邊委屈地道:“聖上近來看咱們不爽呢!”
“不會吧!?”
惠嶽還沒反應過來謝執玉突然靠近,便被他所言驚得杏眼圓瞪。
“我能說假話嗎?”謝執玉正人君子地擺正腰身,“你幫我參謀參謀,咱們是哪裡惹他不快了?”
這下小湖邊的愁雲瞬間翻倍,惠嶽心中也不免緊張起來。
“是對咱們府上都有不滿嗎?”惠嶽沉默許久也未思索出頭緒疑惑不解道。
“額.....”
謝執玉一時語塞,重新細細品味推敲涉陽王給他留下的隻言片語。
“難不成是.....隻對我不滿?”謝執玉麵色如吞了蒼蠅般難看,遲疑地道出惠嶽暗示的推測。
“夫人你可太不義氣了!我對兩個小東西怎麼樣,那位不知道但你都是看在眼裡的吧?你也如此猜測真是太令我心寒了!!”
謝執玉惱羞成怒地背過身去,用肢體語言表達對惠嶽的不滿。
“我不是這個意思!”惠嶽忙給謝執玉順毛道:“這不是在猜彆人的意思嗎?我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惠嶽纖細的手指拽著謝執玉臂膀,“若是對你不滿,我倒有個猜測,你聽不聽嘛?”
\"哼!\"
謝執玉口嫌體正直地略往回傾身,他到要聽聽他如此完美的人究竟哪裡能被挑出毛病?
“前次回宮,安嬪也是提過的.....大樹與她說話時張口閉口都是姑父如何如何.....”
“嗯.....倒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