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頭對焦,投影出一個漩渦。
女人捧著肚子飛快跑向漩渦。
青衫男子忽然擋在她麵前,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拒止,“客人且慢,陪石某玩一個遊戲再走。”
漂浮在他身後的漩渦像是被北極排斥的南極,忽然飛出很遠,坍縮成雞蛋大小。這樣的孔洞自然無法容納一個人類在其中穿行。
副本BOSS封鎖出口,這種情況極為罕見。群裡有人分享八卦曾提到此事,說是遇到BOSS封關的任務者百分百都已經死了。
女人差點嚇癱,回頭看看男人,不得不顫聲說道:“大哥!我們的事等出去以後再說行不行?我肚子裡還懷著你弟弟的孩子。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
為了這個孩子,男人才會在明知道弟弟的死有貓膩的情況下允許她活著,還把她帶在身邊照顧。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
男人垂眸看向女人隆起的腹部,神色莫測。
他給孩子做胎教的時候從來都很溫柔,何曾露出這般冰冷的神色。女人心頭慌亂,越發可憐兮兮地喊:“大哥,明遠一直盼著這個孩子出生!你讓他活下來好不好?”
上衣口袋裡傳出丁零當啷的音樂聲,一顆圓腦袋頂著一蓬雞窩頭,悄悄探出來。
“唧?”小蛇疑惑地叫,大眼珠子盯著女人上下打量,然後又看向青衫男子。
一股濃烈的香味從男子身上散發出來。
小蛇嘴巴一張,嘩啦啦流出許多口水。它吸溜一下舌頭,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青衫男子,然後又指指自己張開的大嘴,最後扯了扯男人胸口的布料。
“唧!”我要吃他!
“好。”男人柔聲允諾,不帶絲毫為難。守關BOSS而已,他又不是沒殺過。
小蛇聽不懂奇怪大蟲子的話,卻能從語氣中感知到對方的情緒。大蟲子這是答應了!
“唧!”驚喜地鳴叫一聲,小蛇圓溜溜的大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青衫男子,口水越流越多。
雖然被搶走很多食物,但在小方塊和動畫片的賄賂下,它已經完全不生氣了。
胸口的布料被唾液浸透,濕漉漉的,男人抬起手輕輕抹了抹小怪物的嘴角。
他狹長雙眸死死盯著對麵。
青衫男子也在看他,目光掃過小蛇,眉梢微挑,“這條蛇很有意思,倒是可以留下當我的寵物,不知客人能否割愛?”
“不能。”拒絕的口氣冷硬如刀。
“等客人玩過遊戲再來與我討論能不能割愛吧。也許你活不到那個時候。”青衫男子退後兩步,輕輕跺腳。
木質地板忽然浮現出兩個圓形陣法,將男人和女人困在其中。要想破陣,隻能遵循副本的規則,與青衫男子玩一場遊戲。
“你要玩什麼?”男人語氣沉穩。
女人捧著肚子跪坐在地,臉色發白。
“照鏡子,你們玩過嗎?”
“玩過,我先來!”狀似虛弱的女人卻在這時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表情急切。
所謂照鏡子就是一人做動作,另外一人模仿。兩人的動作必須一模一樣。先做動作的人顯然更有勝算。
“可以,女士優先。遊戲規則是,模仿不到位或者主動棄權的人就算輸。輸了的人煩請留下性命。三局之後分不出勝負,你們兩個都要死。”青衫男子徐徐說道。
輸了要死,打平也要死,那就隻能贏了!
女人立刻看向對麵,露出哀切之色。
“大哥,你棄權吧。我肚子裡懷著明遠的孩子,你不是找科學家測過DNA嗎,你難道連科學家的判斷都不相信?你讓這個孩子活下去好不好?我們母子倆感激你一輩子!”
男人視家人為性命,他會同意的。他當初逼迫梅明遠跟女人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嗎?
為了這個孩子,他一定會讓步!
女人摸了摸彆在後腰的匕首,緊張卻又自信地看著對麵。
侄兒是這個男人唯一的軟肋。
小蛇不明所以,低頭看看木質地板上亮閃閃的圓形法陣,又抬頭看看青色大蟲子,口水忍不住流出一滴。男人一下一下輕撫小蛇柔軟的雞窩頭,許久沒開腔。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問道:“這位客人,你放棄嗎?”
“大哥,你放我出去!我會好好把孩子帶大。我會告訴他,他的爸爸和大伯都是英雄。”女人故意挺起孕肚。
“孩子的名字你都取好了,你忍心讓他死在這裡?”
“放棄遊戲,憑你的實力,你也可以逃出副本。你為什麼一定要犧牲你的侄兒?你沒這麼狠心。”
“大哥,說不定明遠的魂魄也跟進來了,他在看著我們!他一直都很期待孩子的降生。”
女人甩出一張又一張感情牌。
男人還在撫摸小蛇,不曾發話。
青衫男子幽幽問道:“客人,你還玩嗎?”
深深看了一眼女人隆起的孕肚,男人終於開口:“玩。”
女人滿臉愕然,方寸大亂。她顯然沒料到,以往最重視親情的大哥竟會做出這麼冷血的選擇!
心下發狠,女人抽出匕首,冷聲說道:“大哥,既然你不給我活路,那我隻能對不起你了!”
青衫男子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