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小煦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苦等天道總司從而一直等不到的時候。
明明答應了會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但是在做出這個承諾之後,卻又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讓自己在東京塔之下等待了一天,無論如何也等不到。
明明知道自己最不擅長應對人多的環境;明明知道自己無法適應得了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注視的目光;明明知道自己是需要有人陪伴;明明做出了那樣的承諾。
可是到頭來,卻還是失約了,最終還是...
對於天道總司的好感,小煦是很高的,所以天道總司約她出來去觀看鬱金香展覽,她才會在原本不願意出門的情況下特意出門,站在這裡等待著天道總司。
眾所周知,一個社恐能夠答應彆人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可見這個人在對方心中的份量。
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是巨大,小煦在醒來以後,注視著白熾燈光的天花板的她,腦海裡翻湧著的是無窮無儘的失望,以及自己...終究不可能有人陪伴的落寞。
就連天道總司也...
“喲。”
沉浸在自己無人可以陪伴,甚至是被人欺騙的失望中的少女,卻在這一刻聽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聲音。
這不是天道總司的聲音,但的確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同處一室的情況下,小煦居然沒有察覺到還有其他的人的存在,在對方出聲以後才反應了過來,這才把目光投注了過去。
“你是...”
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小煦那一瞬間感受到的,是害怕。
不僅僅是一個社恐在麵對完全陌生的人的害怕,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在害怕著對方。
“看到你在大街上昏過去了,我把你送到醫院來了。”用著普通人的眼睛注視著這個內在是怪物的少女,隻有這樣,天道才不會看到那個可憎的身姿,才能以較為緩和的語氣和她對話。
隻是...剛才坐在椅子上觀察了半天,天道還是沒看出來,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菲尼斯來殺了她。
除了那個蟲子的身份以外,還有什麼不同嗎?
“...謝謝。”雖然害怕的情緒出現的有些莫名,但小煦還是鼓起勇氣,將這股不該有的害怕摒棄了出去,然後向著他道謝。
“看得出來,你不是那種能夠適應得了太多人環境的人,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天道雙手抱胸:“不會是什麼惡劣的家夥,把你忽悠出來,然後將你拋棄在那裡吧。”
小煦:...
她很想說不是,但是天道總司那信誓旦旦保證的樣子突然浮現在她的麵前,讓現在本就在心中積壓著怒火的她脫口而出的應和,變得是這樣的肯定。
“這樣啊。”
天道了然,儘量將這個少女當做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來對待:“那你,有什麼人來接你回去嗎?”
“...我會聯係的。”小煦悶著頭,用著很小聲的聲音說著。
若非是天道的五感本就超人,隻怕還聽不見小煦這聲呢喃。
天道:...
姑娘,你這麼說的話,這個話題可就死了啊。
而且你彆指望我啊,我身上是沒有手機的啊!
“你的身上...”小煦雖然低垂著腦袋,但還是在小心的打量著天道,尤其是看到了天道身上解下了披風以後顯得破敗的衣物,想要說什麼的心情,終究是抑製不住。
“你好像...狀態很差的樣子。”
天道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我啊?其實還好,這身衣服隻是我在趕路的時候沒怎麼換過罷了。”天道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在五個月裡窮遊一趟霓虹的各大城市,用自己的雙腿走遍全國,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所到之處血雨腥風是吧。
你還驕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