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犬就比較調皮頑劣了。
尤其是玉犬小白,爭寵吃醋第一名,當年惠剛剛把柴太郎帶回家的時候,就數它嚎的最大聲。
所以更穩重的黑犬被安排去找歹徒。
而白犬則是和脫兔一起找炸彈。
雖然脫兔數量怎麼看都已經足夠分布商場每個區域了,但惠還是拜托小白幫忙一塊找。
一方麵是認為玉犬是個質量保障,另一方麵是希望它能儘量看著點弱小的脫兔、免得兔子們出什麼意外。
開始的時候,小白很聽話認真,一副大哥護著小弟的作態。
然而。
一向在探索任務中無往不利的小白因為高大體型的問題而漸漸落於下風之後,它就歪頭看著頻頻凱旋的脫兔們,震驚到炸毛、尾巴都不搖了。
炸彈是人類布下的。
犯人想要殺人,自然不可能把東西放在寬敞的地方。
各個狹隘的角落,才是炸彈最有可能出現的位置。
不巧。
有數量優勢,體型優勢,且嗅覺和聽覺都不遜色玉犬的脫兔,在這種環境下,毫無疑問壓倒性的贏了玉犬。
小白嗅到目標。
小白仗著速度優勢衝向目標。
小白被人類等各種障礙物阻擋,因為不能弄出動靜,而動作頗為小心局促。
然後慢半拍的脫兔搶先從縫隙鑽進去,興高采烈的霸占勝利品,它們用一副先到先得的威風神情護著炸彈,死活不給狗子靠近。
……再連著三次後,玉犬小白開始耍無賴。
白色的大狗潛伏在樓梯死角,在辛辛苦苦找到的最後一枚炸彈的脫兔們歡天喜地的順著樓梯上樓時,它一個深淵巨口,叼起炸彈撒腿就跑。
兩隻脫兔被創飛,滾了幾米,然後撲騰著站起,看著同僚的身影兔臉茫然。
三隻脫兔震驚又猝不及防,回過神後,一隻扒拉著炸彈,另外兩隻依次扒拉著同胞的尾巴,死不撒手。
於是狗子叼著炸彈,炸彈下連著一串兔子,就這麼一塊拖著回來。
“汪!”
白色的大狗把最後一個炸彈放在惠腳下,叫了一聲。
而苦苦支撐的三隻脫兔們,也終於“Duang、Duang”的掉落,還彈了兩下,絨球似的滾到惠腳邊。
它們挨個爬起來,呆呆看向被狗子搶走的炸彈,然後又扭頭看向惠。
下一秒,白色的小兔球耳朵一個個唰唰的耷拉了下來。
其中一隻比較暴躁的,沮喪之後跳起來對著狗子腦袋就是一腳,三瓣嘴罵罵咧咧。
惠:……
惠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經過。
他頭痛的呼出一口氣,先把最後的炸彈拿給萩原,然後回來就板著臉往小白頭上錘了一下。
“不可以這樣,小白。”
這麼說著,然後挨個摸了摸委屈的兔子們,讓它們扒拉在自己身上。
狗子哼哼唧唧,眼睛可憐兮兮盯著惠,最後在惠雷打不動的嚴肅臉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垂下腦袋反省。
。
七海建人反應很快。
他僅僅停頓了一秒,就當即蹲在那個被式神打暈的男人身旁,摸了摸對方的脖頸。
還活著。
隻是昏迷了而已。
“抱歉,麻煩報個警,這個男人是犯人。”
想著剛剛兔子拖著的炸彈,還有黑犬叼走的□□,七海建人姑且對聞訊趕來的商場保安這麼言簡意賅地說著,然後就轉身追著黑犬的方向跑。
“喂,等一下,你說的犯人是什麼意思啊!”
保安不明所以,有意阻攔,但保安胖乎乎的,敏捷度不夠,完全跟不上七海建人的動作。
眨眼間,人就已經順著扶手電梯上去了。
保安嘟嘟囔囔,不知道該不該報警。
反倒是一旁焦頭爛額,顯然知道商場發生了什麼的管理員在聽到“犯人”二字後眼神一亮,當即催促對方聯係警察。
“快點!快點把那個昏迷的男人綁起來,然後聯係那位警官的同僚!”
“啊?那是位警官先生嗎?”
保安茫然不已,但還是乖乖按照上司的命令行動。
。
七海建人抬眼追蹤著、聽著黑犬的腳步聲,一路快步追到三樓。
“嗷嗚——”
黑犬發出了撒嬌的叫聲。
七海建人精準定位,隨後一路越過人流,目標明確地走向偏僻的角落。
那是逃生通道門口的位置。
擁有四分之一丹麥血脈的金發男人漸漸停下腳步。
他和麵前被兔子以及兩隻狗包圍的少年對視了視線。
黑犬正好搖晃著尾巴、把叼來的□□放在了少年的手上。
式神兔子和狗的主人……是這個孩子?
七海建人微微一愣,似乎很是意外。
隨後他眉頭微皺,目光在那一黑一白、隻有額間的咒文不同的兩隻大型犬科式神上停留了許久。
方才隻有一隻黑犬的時候,七海建人雖然覺得熟悉,但沒能想起什麼。
但現在,兩隻犬科式神同時出現在眼前的瞬間,七海腦海裡的熟悉感頓時浮出水麵、化為了答案。
——黑與白,額間分彆帶著足玉和道反玉咒文的大型犬。
對了。
他當年還在咒術高專就讀的時候,的確聽前輩們提過這件事。
據說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接回了一個流落在外的血脈。
那個血脈,繼承了禪院最有名也最強大的祖傳術式。
——「十種影法術」。
而「十種影法術」的初始式神,就是一對額間帶著足玉與道反玉咒文的黑白大型犬。
。
數年前。
高專,訓練場。
“十種影法術?”白發的、吊兒郎當的青年漫不經心看向同班,他將墨鏡挑起,神情詫異:“你問這個乾嘛?硝子。”
“因為聽夜蛾老師提到了這件事,說禪院找到了繼承人。”家入硝子撐著臉,挑眉詢問:“你不好奇嗎,我聽說那是唯一能殺死你的術式。”
“哈?誰會被殺死啊。”
五條家「六眼與無下限」的繼承人五條悟聞言,頓時神情誇張地嗤笑一聲:
“我家的老東西早就第一時間緊張兮兮的開會了,還試圖拉上我一塊,結果——那他媽是個比我小十歲的小鬼,誰會被一個小我十歲的小崽子殺死啊?”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樣的術式?我聽說是召喚式神?”
“應該吧,我記得就是和名字一樣,召喚十種式神,前九個都是些動物,不過除了式神之外應該還有些彆的能力……”影法術嘛,重點自然是影子術法。
五條悟興致缺缺的回憶著,他其實沒怎麼去翻閱過禪院的資料,也懶得思考,於是敷衍的東扯西扯:
“喜歡動物的話或許會很高興,聽說那個術式開局就送兩隻大狗狗,不會掉毛,不用喂食,不用洗澡,因為自帶高智商,能夠直接聽懂人話,所以召喚出來的第一天就能玩握手、坐下、打滾的指令遊戲喔?”
家入硝子:“狗狗?”
“就是一黑一白的大型犬,看起來有點像薩摩耶?總之額間帶著足玉與道反玉。”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嗎?”
白發的青年垮著臉:“那是因為家裡那群老頭子塞給我的針對禪院的古籍,翻開的第一頁就是這兩隻狗的畫像和說明,我有什麼辦法。”
“所以那個禪院家的繼承人,你見過了嗎?”
“沒。”白發青年頭也不回,毫不猶豫地果斷道:“我對腐朽老東西家的小鬼才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