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晉江文學城 按倒在床上(1 / 2)

宴會廳裡, 舒緩的音樂悠悠回蕩,許多賓客還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一直到西裝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終慧還沒反應過來。

終嶽和宋漪在聽到動靜的時候就走了過來,此刻也怔怔地立在原地, 久久沒有說話。

終慧在座位上呆呆坐了一會, 才抬起頭看向一旁的終嶽, 語氣帶著一些不確定:“大哥, 雲晚怎麼會跟奚家的人扯上關係?”

她想不明白,終雲晚這幾年都在國外, 才剛回來沒多久, 怎麼會認識奚家的人?

那可是奚家,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豪門。

她侄子不過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孩, 正常來說一輩子都不會跟奚家有交集,怎麼還能做到讓奚家的人特意過來通知他們一聲。

在震驚的情緒緩過來之後, 終慧就想到了最擔心的問題——終雲晚是跟奚家的人認識, 還是得罪了奚家的人。

如果是跟奚家的人認識, 那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可要是得罪了奚家的人,他們可就都要被連累了。

終慧緊緊地盯著終嶽,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但終嶽隻是搖了搖頭,眼睛還望著門口的方向, “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終慧心裡一陣煩躁, 又不敢在終嶽麵前說什麼,隻能端起麵前的茶杯一口飲儘,壓下心口的躁鬱。

可轉念一想,她也沒必要這麼擔心, 終雲晚的性子有多軟他們都清楚,根本不可能得罪什麼人。

終慧暫時放下了心。

等終嶽和宋漪離開後,一直沉默沒說話的終弘才壓低聲音開口:“雲晚說的那個對象,會不會是奚家的人?”

終慧徹底愣住了。

奚家跟他們的差距太遠,她根本就沒有往這方麵想,可考慮到終雲晚的樣貌,這件事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那他說領證的事……”

終弘斬釘截鐵道:“是假的。”

就算奚家的人看上了終雲晚,也不可能跟終雲晚結婚領證,最多就是圖個新鮮,這樣的感情不會維持太久。

長遠來看,讓終雲晚進江家還是最好的選擇。

可奚家又是江家根本沒法比的,讓他們就這樣放棄送到眼前的名利,還是有些不甘心。

“二哥,你說這該怎麼辦呢,我們還要不要讓雲晚跟江知槐結婚?”終慧一時沒了主意,求助地看向終弘。

終弘沉思了片刻,點頭,“當然要。”

先不說終雲晚跟奚家的這段關係能維持多久,就算跟奚家的人扯上關係,也不一定就意味著攀上了高枝。

奚家是所有世家裡,關係最淡薄的家族。

如果說其他家族的掌權人是帶領整個家族的領頭狼,奚家掌權人則更像是一匹孤傲凶戾的孤狼,為了利益可以舍棄家族裡的任何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奚家的人雖然表麵風光,但實際上都過著搖搖欲墜的生活,命運如何都在掌權人的一念之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終雲晚那個對象還真不一定會為了一個玩物,抽出精力來幫他們終家。

雖然攀上奚家的誘惑確實不小,但與其把希望寄托在這種沒多少可能性的事情上,還是跟江家結親比較穩妥。

終慧聽完終弘的分析,也連連點頭。

還是不要太貪心,以他們現在的處境,能夠攀上江家就已經足夠了。

宴會廳的另一邊,宋漪憂心忡忡地蹙著秀眉,端起酒杯又放下,又頻頻點開手機看時間,在座位上有些坐立不安。

她轉頭看向終嶽,姣美的眉眼間滿是焦急:“你說是誰把晚晚帶走了,不會是……”

提起奚家的人,宋漪能想到的隻有一個人,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晚晚應該早就不記得那個人了,怎麼可能還跟他有聯係。

終嶽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但還是撫了撫宋漪的手,安慰她:“彆想太多,晚晚這麼聽話,一定有分寸的。”

宋漪一顆心仍然懸著,但還是做了個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

貴賓休息室裡,原本適宜的溫度急劇下降,空氣幾乎要被凍結。

江知槐麵色不快地望向門口的人,張口想要嗬斥,但在看清那人的樣子後,又遲疑地停頓了一下。

站在門口的男人冷冷看著他們,俊美無儔的麵容如同結了一層冰,強勢的氣場看起來便不是普通人。

能夠讓外麵的服務員在知道他在裡麵的情況下還放進來,想也知道男人身份不簡單。

江知槐眼底多了幾分敵意,但還是壓著火氣,平靜地問道:“你是?”

剛問出口,就注意到男人手上拿的鑰匙,心裡的怒意更盛,“明知道裡麵有人還闖進來,這樣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就見剛才還貼在窗戶上躲他的少年像幼兔一樣蹦直身子,輕軟的聲音驚喜地喊道:“奚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江知槐頓時皺緊了眉。

奚先生?

這人竟然是奚家的人。

他回國也才兩年,家裡跟奚家的接觸又不多,即使知道這是奚家的人,也還是沒認出這是誰。

江知槐的臉色緩了緩,轉頭看向終雲晚,聲音放輕:“小晚,這是你認識的人?”

終雲晚的視線本來粘在奚厭身上,聽到江知槐的問話,又看向他。

隻是還沒來得及回答江知槐的問題,就被打斷。

“終雲晚,”男人第一次喊他的全名,聲音像是凝上了一層冰霜,“過來。”

終雲晚措不及防被點名,像是被教導主任揪住的乖學生一樣,後背都輕輕繃直了。

他乖順地朝男人走去,微微仰起頭看向男人,眼神像是在問他怎麼啦。

江知槐眼神逐漸凝固,一直等終雲晚走到男人身邊,才回過神來。

他緊緊盯著終雲晚臉上熟悉的依賴神態,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成拳,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一刻,被終雲晚全神貫注看著的那個男人在他眼中無比礙眼。

“小晚……”

“他是誰。”男人沒有起伏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終雲晚被奚厭冰冷的眼神凍得縮了縮脖子,朝江知槐看了一眼,回答他:“他叫江知槐,是我的朋友。”

奚厭掃了那人一眼,唇角勾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語氣聽不出是在嘲諷還是在思索:“江家啊。”

江知槐捏緊了拳頭,用儘全力才忍住沒在終雲晚麵前失態,控製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我跟小晚還有一些私事要解決,還請奚先生先回避一下。”

奚家的人他確實得罪不起,再加上這人跟終雲晚的關係看起來不一般,他不想給終雲晚留下不好的印象。

聽到江知槐的話,終雲晚才想起他們剛才說到了哪。

好像正說到他有交往的人,還在江知槐麵前把奚厭誇了一通,雖然其中一大半都是他編的。

終雲晚耳尖紅了起來,慶幸奚厭剛才沒聽到那些話。

奚厭目光落在少年像桃花瓣一樣泛紅的耳朵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私事?”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將少年擋在身後,鋒利的視線定在江知槐身上,漫不經心的聲音隱含危險,“有什麼私事不能讓我知道,要私下跟我未婚妻說?”

未婚妻個字一出口,本就凍結的空氣更加凝固了。

終雲晚躲在奚厭身後,茫然地眨巴了幾下眼睛,才意識到那是在說自己。

他第一反應是他們明明已經領證了,為什麼男人還要用未婚妻來稱呼他?

難道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辦訂婚宴,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在外人麵前用這個稱呼比較合適嗎?

終雲晚讚同地點了點頭,這個稱呼聽起來確實合適很多。

對了,上次在外人麵前,他是怎麼介紹奚厭來著。

終雲晚回想了一下,臉蛋倏地紅透了。

他那時說奚厭是他的愛人。

這個稱呼也太親昵了,他們的關係明明還沒到那種程度,不知道男人那時候聽到是什麼心情。

在終雲晚臉燙得能煎蛋的時候,江知槐終於回過神來。

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溫潤的神情消失,轉而被慍怒取代,“你說什麼?”

他小心翼翼守護了終雲晚那麼多年,不敢逾越半步,就連那時表白也是因為擔心少年被人搶走,才走的一步險招。

可男人卻那樣輕易就把未婚妻個字用在終雲晚身上,還是用如此挑釁的語氣,仿佛終雲晚是他的所有物。

終雲晚第一次看到江知槐露出這樣的神情,後知後覺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趕緊想緩和一下氣氛:“知槐哥,奚先生說的是真的,他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人。”

結果話音落下,兩個男人的臉色都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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