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雲晚很快就吃飽了,但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坐在燒烤架前給奚厭烤食物吃。他喜歡把食物烤得香噴噴的成就感,也享受奚厭的誇獎,這一投喂就停不下來。奚厭不挑食,不管他烤了什麼都接過去,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
終雲晚的臉蛋被炭火烘得通紅,還不肯離開,繼續翻轉燒烤架上的烤串。
他把烤好的肉夾給奚厭,看著男人咬下一口,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在投喂一頭不會知足的饑餓猛獸,把所有的食物喂完後,下一個被盯上的就是自己。
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把終雲晚嚇了一跳。那天戴衡的話又在耳邊響起,腦子裡緊接著開始回放奚厭問的那一句“喂飽誰”。
終雲晚紅著臉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這一走神,烤串上的油就濺了出來。
奚厭立刻伸手擋在他麵前,皺眉問他:“燙到沒有?”
終雲晚趕緊搖頭,"沒有,隻是弄到衣服上了。"他穿著淺色的衣服,上麵被濺到的油漬非常明顯。
終雲晚無法忍受衣服上的油漬,想趕緊回房間洗澡換身衣服,也沒心思再做燒烤,跟奚厭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回到主臥,終雲晚才發現房間裡的布置有些變了。
他也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變了,似乎房間裡多了些東西,也少了些東西。還有他一直放在窗邊的大號毛絨熊,不知為何被奚厭擺在了床中間,像是人質一樣。
終雲晚來不及細看,拿著睡衣走進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奚厭也頂著一身的燒烤味回到了房間。
趁奚厭在浴室洗澡,終雲晚在偌大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然後撲到床上滾了兩圈。他抱住毛絨熊,在它柔軟的肚子上一頓猛蹭,烏黑的頭發都翹了起來。
蹭夠了之後,終雲晚滿足地從床上坐起來,注意到床頭櫃也換成了新的。他好奇地湊過去,像剛到新家的貓一樣伸出爪子,拉開抽屜看了眼。這一眼,就讓他渾身僵硬。抽屜裡麵裝的都是四四方方的包裝盒和藥膏一樣的東西。
終雲晚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片刻後又探頭去看,咬唇拿起那個正方形的包裝。這段時間奚厭都跟他在S國,這些東西難道是周成他們準備好的?
一想到是彆人幫他們準備了這些東西,終雲晚的臉就更燙了
。他紅著臉去看包裝上的字,眼睛緩緩睜大。原來這東西還有這麼多款式。
浴室門推開的聲音響起。終雲晚被嚇了一跳,“砰”的一聲把抽屜關上,抓著包裝縮進了被子裡。
奚厭從浴室出來,就看到終雲晚臉蛋通紅地閉眼裝睡。他上床用手背碰了碰少年發燙的臉,"怎麼還這麼紅,是不是剛才烤太久了?"
終雲晚長睫顫了顫。
男人俯身觀察他的情況,說話時熱氣就噴在他耳朵上,引起一陣酥麻。他裝睡裝不下去,睜開含著水汽的眼眸看向男人,撇嘴道:“還不是為了給你烤呀。”
奚厭低笑了一聲,在他臉上親了親,嗓音低沉:“辛苦了。”
終雲晚眼神躲閃,含糊地“嗯”了一聲。男人灼熱的吻從他臉上挪到唇角,又逐漸往下。
終雲晚想起被子裡的那片包裝,身子微僵,沒有回應。他下巴被輕輕咬了下,剛縮了縮脖子,就聽到奚厭的聲音低低響起:“還有點烤肉味。”
終雲晚微怔,立刻緊張地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他洗澡的時候搓了那麼多遍,就算在燒烤架前待了幾個鐘,也應該洗乾淨了呀。
一抬頭,就撞進男人帶著笑意的黑眸裡,薄唇勾起的弧度有些惡劣。終雲晚氣得想咬人,瞪向奚厭:"你騙人。"
奚厭低頭在他唇角親了下,“不緊張了?”終雲晚眼神微閃,輕哼一聲:“我乾嘛要緊張。”這回男人沒說話,隻是把手伸進了他被子裡。
終雲晚還沒來得及擔心奚厭會不會發現那片包裝,指尖就猛地顫了一下。他咬住唇,感受到奚厭手上滾燙的溫度,忍住想要發出的聲音。
奚厭又低頭吻他,薄唇在他的眼皮、耳垂、脖頸掠過,就是沒有親他的唇。終雲晚扁了扁嘴,剛要把男人的手推開,就被輕柔又珍重地吻住了。同時,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被子下微微用力。
終雲晚腰身一抖,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就看到奚厭用紙巾擦了擦手,唇邊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終雲晚隻覺得渾身發燙,瞪著奚厭:“你笑什麼?”
奚厭薄唇抿了抿,嗓音低啞:“沒什麼,隻是覺得很可愛。”他沒想到終雲晚這麼喜歡唇貼唇的親吻,隻是親一下就反應那麼大。
終雲晚反應了一會,不知道誤會了什
麼,頓時像炸毛的貓一樣睜圓眼,又瞪他:"不許笑了!"奚厭往下壓了壓唇角,沒壓住。
終雲晚難為情地揪了揪被子,隨手抓起被子下的東西朝奚厭扔過去,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紅透了。等他反應過來扔過去的是什麼後,立刻又想要撿回來。
但奚厭已經順手接住了那片輕飄飄的包裝,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