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來不及多想什麼,當即就朝陳宴衝去,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哪怕她再怎麼愚鈍,這會兒也知道陳宴獨自出現在這裡,究竟是因為什麼。
他是因為她才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她,才被唐亦銘算計。
她的心緊緊的崩起,有些抑製不住的驚慌和鈍痛,然而她還沒衝到陳宴麵前,便被唐亦銘一把揪住了。
“棠棠,彆可憐他!今晚的一切,你都忘了吧,忘了見過我和陳宴,也當從沒認識過我和陳宴。”唐亦銘緊著嗓子說了這話,像是要孤注一擲什麼,又像在刻骨的感慨和悲痛什麼。
然而周棠根本沒聽進他的話。
她腦袋亂成一片,目光緊緊的鎖著陳宴,劇烈掙紮,然而沒等她掙開唐亦銘的手,也沒等周圍那幾個壯漢圍攏陳宴,不遠處突然有大片的警笛呼嘯,周遭光影黯淡處,也突然衝來了數十名西裝革履的保鏢。
周棠驀地怔住,眼睜睜就見著本來還脆弱不堪的陳宴突然站起了身,陰狠的朝圍攏他的幾個壯漢揮打,他這次打人的動作狠極了,下手分毫沒留情麵,周棠甚至時隔多年,再在這一刻看到了陳宴身上那股屬於高中時候打群架時候的不顧一切和孤勇。
待他稍稍脫開幾個壯漢的糾纏後,他便衝到了唐亦銘麵前,趁唐亦銘愣神之際狠狠朝唐亦銘踹了一腳。
唐亦銘臉色驟變,腦子裡這會兒想的竟然是怕傷到周棠,甚至及時的鬆開了周棠胳膊,整個人狼狽的跌倒在地。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周遭湧來的數十名保鏢就將他死死按住了,連帶他那幾個壯漢打手,也被湧來的保鏢全全鉗住。
形勢逆轉得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滿麵驚詫。
一秒記住m.
卻也正這時,不遠處呼嘯而來的幾輛警車,也堪堪停在了這裡。
唐亦銘臉色驀地全數沉了下來,眼睛有些被那些警燈給晃花眼。
到底怎麼回事,警察那邊,他早就打好招呼了,今晚無論怎樣,那些警察都會包臂,會壓下所有新聞,他可是花了全副身家去買通了的。
可如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正思量,他的腦袋突然被人踩住了。
他渾噩陰冷的回神過來,視線順著斜踩在腦袋上的鞋底往上,看到了陳宴那雙充滿了戾氣與諷刺的臉。
“在詫異警察為什麼會來?”陳宴薄唇一動,說了這話。
唐亦銘臉色變了變。
陳宴勾唇冷笑了一下,“你以為買通幾個警察就能擺平一切?唐亦銘,要謀人謀事,膽子大和舍得花錢是一回事,但也得有腦子。被人當槍使了,還蠢得以為自己真能報仇,殊不知你隻是他們推出來試探我底細的棄子而已。你說你得了這種下場,你的那些盟友,會不會救你?”
唐亦銘目光驟晃了幾下,片刻後,他像是接受了一切,諷刺的笑了一下,“看來,所有的一切,你好像知道。”
陳宴沒回他這話,隻幽遠冷寂的說:“我那姑姑,不是善類,你和她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這兩年,我沒打算對付你,哪怕前幾天你突然出現在周棠麵前,我也沒動作,唐亦銘,我有放過你的心,可惜,你沒珍惜。”
唐亦銘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色冷白得不像話,眼底深處盈聚了太多複雜洶湧的情緒,“你那叫放過我?你害我唐家破產,讓我家破人亡,我被逼無奈逃亡海外,你的確沒找人繼續害我,你以為你的這點施舍,就是仁慈?就是放過我?”
“那你知不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對付你家?”陳宴幽幽的問。
唐亦銘不說話。
陳宴壓低了嗓音,“因為你爸野心勃勃,暗中和陳列秉合作,成為陳列秉的走狗,甚至還敢建議陳列秉拿捏我就得先拿捏我媽,竟打上了我媽的主意。唐亦銘,你家破產和你爸抑鬱而終都是他咎由自取,也但凡他能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生意,我都不會在你和薛家的聯姻婚禮上做手腳。”
唐亦銘臉色慘白,所有的心智似乎都受到了劇烈的撞擊,“不可能!我爸怎麼可能有那些心思!我爸一直忌憚你,他怎麼可能去和陳列秉合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