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裡,星火號的內部顯得格外的平靜,雖然船上多了一個萬年前的帝皇之子連長這件事,所有戰鬥兄弟都已經了解了。
但在索什揚表態前,他們也隻能將各自的想法按在心裡。
依舊是每日的訓練和禱告,隻是在這機械枯燥的生活中,去檔案館查閱資料的戰鬥兄弟比過去多了很多。
索什揚當然知道為什麼大家一下變得“愛看書”了。
不過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等。
這段時間索爾則一直待在他的艙室裡,從來沒有出門過,也沒有讓任何人進去過,連機仆也沒有。
終於,在計時器跳到標準泰拉時間的第三天零點時,索爾艙室的大門打開了。
他徑直前往檔案館,在那裡,索什揚和賽德修士已經在等候他了。
當看到大門打開後,再次出現的索爾·塔維茲時,索什揚有些吃驚。
這個在廢船上一夫當關的勇士,此刻在他那殘損的護甲裡,看上去就像一具遺棄在戰場上枯萎乾癟的屍體,頹然而又恍惚。
那些被翻閱的卷軸和書本就在他的懷抱裡。
索爾連長一步步走的書桌前,將那些案卷放在其上,接著轉向講經台前的無畏。
“未曾想,帝國竟然變成是這個樣子。”
“誰也料不到。”
“或許正如戰帥曾經說的那樣,祂最終會離我們而去,隻是沒想到,帝國的命運會以如此殘酷而慘烈的方式延續著……”
“命運是一個狡猾的敵人。”
“是啊,命運確實是一個狡猾的敵人。”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隨後索爾對索什揚說道:
“抱歉,我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泰拉之戰的結局我早已知曉,我記憶中最後的時刻也不是M31.014,而是M36.097。”
“那你是如何出現在那艘廢船上的。”
索爾沉默了,顯然不願意回答。
索什揚看向賽德修士,對方卻抬起手臂,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你所認識的帝國已然麵目全非,索爾·塔維茲,那麼你下定決心了嗎,讓我們結束這場無聊的啞謎。”
賽德修士再次拿出了那個黃銅球。
“那就這樣罷。”
索爾接過黃銅球,然後輕輕扣下上麵的按鈕,隨即伴隨著一道光束,淡綠色的立體顯像出現在銅黃球的上方。
影像中,一個獸首鷹身,兩翼四足的暗金色徽章正在緩慢轉動,下麵浮現出一行行細密的文字。
原本有些頹然的索爾,在看到第一行文字後,手一抖那銅球就差點掉落下來。
當文字越來越多時,他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複雜,眉頭更是擠成一團。
這個過程中,誰也沒說話,死一般寂靜環繞著檔案館,隻有伺服顱骨飄過時發出的輕微嗡鳴證明這裡的時間還在流淌。
一直到十分鐘後,索爾關閉了黃銅球。
“你們……”
他掃了一眼索什揚和賽德修士,遲疑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必你已經得到答案了。”
賽德修士收回了黃銅球,揚聲器裡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你接觸到了一個即便是原體們也不得不遺忘的秘密,索爾連長。”
“我也曾經思索過,那消失的兩個軍團究竟遭遇了什麼。”
索爾深吸一口氣,平複下翻滾的心情。
“但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我會遭遇到消失軍團的幸存者和後裔,實話實說,我有些後悔了,這些記憶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已經知道了。”
賽德修士那種乾癟的笑聲回蕩在檔案館裡。
“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