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大人!”
他的聲音顯得十分虛弱且嘶啞,但相比身邊兩位那疲倦的雙眼,他的眼神卻依舊清澈。
身體上的疲憊沒有影響到他的精神。
索什揚在心裡打了一個勾。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巴赫拉姆·塔特,來自霜鹽鎮,今年13歲。”
這時,巴赫拉姆身後兩位也終於鼓起勇氣,小聲說道:
“我叫豪摩,來自鐵鉤城,毒蠍幫排名第四的打手,今年,呃……14歲,大概。”
“大人,我叫伐由,也來自鐵鉤城,毒蠍幫最好的射擊手,我能用槍打中五百米外一個罐子,今年13歲。”
索什揚沒有對他們投去哪怕一瞥,這讓兩個少年感到氣餒。
他隻是無聲的打量著巴赫拉姆。
兩人之間被沉默壟罩著,天空中,雷鷹降落的轟鳴聲逐漸增大,報名的最後時間就要結束了。
“能和我談一下你們來的過程嗎。”
巴赫拉姆點點頭。
“我們選擇了最近但是相對危險的一條路,必須穿越亂語森林——”
實際上作為在巢都底層生活的他們,對亂語森林這片索姆斯巢都第三大森林的了解很少,他們唯一知道的是,很少有人能夠獨自在這片山地森林裡過夜並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當時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容易。”
豪摩忽然插進一句話,並露出笑容,但看到索什揚依舊麵無表情後,隨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沒錯。”
也插進來的伐由,跟著點了點頭,不過他沒那麼不知趣,隻是自顧自的說著。
“真沒這麼簡單。”
這句話有許多含意,巴赫拉姆沒辦法用笑容響應他,即便是簡單的笑容。
實際情況其實更加糟糕,為了趕路,他們進入森林時已經天黑了。
不過那個地方,白天和黑夜也沒特彆大差彆,因為森林深處總是保持著黑暗,樹木會將它們的頂部纏繞成一體好將陽光阻擋在外。
樹冠之下,土壤和石頭一樣冰冷。
但那個夜晚格外的黑,看不到月亮或繁星,一切看起來都是黑色、白色和灰色的。
除了血,什麼看起來都一樣。
說到這裡時,三個少年將袖子向後卷,展示出手臂上的那些疤痕。
疤痕都很新鮮,有些還在往外滲血。
“老人說過,進入森林的人必須留下疤痕作為代價。”
索什揚看著那些疤痕,知道那並不是劃痕,而是某種動物用利齒刻下的痕跡。
“傷痕本身就和寒冷和黑暗一樣是個考驗,不隻有那些荊棘或岩石渴望鮮血,那些狼也是。”
索什揚知道對方說的那些狼,是索姆斯群山上的一種本土生物,名為山地黑狼。
那可不是甚麼民間傳說或預言,那是真實存在的,現在索姆斯巢都上層的動物園裡還有一群。
它們是頂尖獵食者,是狡猾的群居性掠食者,而且相當的凶殘。
在索姆斯的山地森林中,它們絕對位於食物鏈的頂端,尤其是麵對一群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