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供電係統被破壞,這裡燈光已經熄滅,審判官馬庫斯眨眨眼睛調整自己戰術目鏡的夜視補償,小心翼翼地推進。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運氣一直不怎麼樣,但也沒想到能壞到這個程度。
原本以為還在忠誠者控製中的車站,沒想到前腳剛到,後腳那些星界軍就潰敗了,狼狽的逃到了河流的西岸。
馬庫斯保證,如果當時他在指揮這場戰鬥的家夥身邊,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斃了那混蛋。(某大蓋帽虎軀一抖)
更加倒黴的是,某個混蛋還把河麵上的所有橋都炸了。
於是他和他的隨從就直接被扔在了西岸上。
如果這樣也就算了,但那些星界軍在臨走前還徹底破壞了車站的發電係統,這讓馬庫斯使用大功率通訊器的計劃也完全落了空。
所以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離開這個滿是異端和惡魔的鬼地方,然後前往他的第二個安全屋,他在那裡藏了一架穿梭機,可以幫助他離開這個星球。
他對勝利也沒啥指望了,對那些星界軍更沒有一點關心,隻需要等待審判庭的滅絕艦隊抵達,然後就把整個星球連同上麵的一切都毀滅。
這是他覺得目前唯一可行的計劃。
所以在車站附近潛伏了一段時間後,他打算利用車站的排水係統抵達一公裡外的河堤某處,然後在夜晚降臨時穿越河床。
現在他們所處的,就是車站的排水係統中。
這是一個經過多次改造的古老係統,大量的通道在地下延展開來,有一些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倒塌,還有一些則沒有修建完成就被廢棄,他必須在複雜且陌生的地形中找到正確的路線。
這對一個正常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馬庫斯明顯不屬於“正常人”。
他們現在是位於排水係統的中心2號通道,從這裡一路向下——大約有五百米,其分支連接著較小的通道,每一個都由生鏽的鐵門密封。
“有發現什麼嗎?”
老兵凡爾納謹慎的道,自從來到這裡後,他就一直處於神經緊張的狀態——凡爾納因為早年的服役經曆,一直有輕度的幽閉恐懼症,據他所說他曾經被困在一個狹小的貨艙裡整整五天。
“沒有,目前沒有生命跡象。”
馬庫斯說道,繼續前進。
小隊緩緩沿著中心通道向下行走,馬庫斯通過靈能感知能聽到外麵戰鬥的微弱響聲。
那些家夥撤退的時候至少不是全無抵抗,好歹把敵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但馬庫斯覺得他們就算撤到河對岸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異端的數量太多,他們早晚要被淹沒——即便他們炸掉唯一的橋也是一樣。
“右側第三間。”
走到一半,馬庫斯輕聲說道,指著前方三十米處的一對滑動門。
眾人謹慎前行,但不知為何,馬庫斯似乎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嘶嘶聲,就像是機器的靜電音。
他停下了腳步,扭頭問道:
“你們聽見了嗎?”
錢德勒愣愣的看著他,一臉茫然。
“聽見什麼?”
“沒什麼。”
馬庫斯彆回頭,繼續前進。
“可能是幻聽。”
他們抵達了那條通道,門被上了鎖,加了門閂,正如其他岔道一樣。
“靠後。”
馬庫斯說完,從自己的腰帶上取出專業破門強酸膠囊,這個地方用槍的話,聲音會傳得很遠,可能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在他移動時,突然聽見了沉悶的砰的一聲,緊接著感覺到陳腐的空氣快速運動。
於是馬庫斯本能的轉過身,單手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