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從來不緬懷它們的死者,它們隻會利用它們。
又一波異形從他們右側衝過來,用嘴部器官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走在右邊的終結者拔出他的闊劍轉過身麵對它們,他們手臂上的爆彈槍基本已經彈藥告罄,僅剩的一點必須留給有價值的目標。
而索什揚的利劍直接命中一個基因竊取者的胸口,幾乎刺穿了它,然後他把異形整個甩向對麵。
那怪物尖叫著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撞上牆壁,落地時濺起肮臟的水花。
索什揚隨後奮力揮舞又砍下了另一個的頭,然後從第三隻腦袋正中直向下砍了個兩半。
“保護首要目標!”
索什揚大喊到,然後自己開始向前奔跑。
洛肯現在已經完全縮在工作台旁邊的,隻差鑽進台下,因為剛剛他的腦袋差點就被一個爪子給削掉了。
四個終結者把他圍在中間,呈四角分開,異形則順著兩條攻擊線狂奔而來。
有那麼多膿液飛進空氣裡,以至於戴著呼吸器都是膿液的味道,所有人身上都濺滿了膿液的斑點。
基因竊取者奮不顧身地撞向四角的防線,作為回報得到的隻有死亡和肢解。
洛肯忽然想起一句古話——蟻多咬死象。
他意識到這些生物近似於某種合作無間的動物或者昆蟲,是什麼賦予了它們如此無私和幾近機械的努力?
個體從來不是重要的,隻有群體才有意義——隻要瞧一眼生物賢者的百科筆記就能看到上千種大自然的例子,關於無私的合作,關於非理性策略,關於絕對確保的生存。
但是記載中的基因竊取者又是一種高度智能化的生物,而非思維簡單的爬蟲,那麼究竟是什麼塑造了它們這種兩麵性?
洛肯的腦子現在一片混亂,各種學術理論在他的腦海裡亂竄,不過他倒是很能看清事實——
一隻巨大的身穿重甲的甲蟲可以輕鬆殺死一隻渺小的螞蟻,但是從來沒有哪條河流擋得住蟻群。
迪特裡安的手指在敲擊按鍵、推控製杆和調節刻度盤的時候變得難以區分。
鎖定代碼掩蓋了他想要的信息,這非常複雜,即使他自己設計的裂紋鍵在設計者的程序中起作用,也會迫使儀器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
這並不是一個意外的進展,但它引起了關注,這讓技術嫻熟的主教感到惱火。
更讓人惱火的是在他左邊五十米處的槍戰也是一場喧鬨的刺激點,因為爆彈槍不是安靜的武器,而那隻巢主———種迪特裡安從未親眼見過的異形品種,正忍受著被爆炸子彈炸得四分五裂的過程不停地嚎啕大叫。
更不用提重爆彈發出的啡啪聲也和爆彈槍射擊發出的喉音—起形成了—種奇特的叩擊聲。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迪特裡安從他的詞彙表中發出了一聲機器代碼處理的嗚嗚聲,對於任何沒有接受過這種獨特語言理解訓練的人來說這種聲音就像微弱而單調的脈搏。
但這是他多年來最接近歡呼的時刻。
十六塊獨立的記憶片已經有十五塊從主沉思者的數據插座上滑了下來,每一個都是人類手掌的大小和形狀。
裡麵包含了深淵級戰列艦那珍貴無比的數據和藍圖,每—件都是無價之寶。
雖然他不知道阿爾法軍團是怎麼搞到這種理論上早已被銷毀的藍圖,但現在它們即將落入自己手中——雖然隻是暫時,但也足以讓迪特裡安感到激動。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