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染血的指環,從索什揚的胸前滑出,即將迫近他額前的利刃也最終凝固在了半空中。
神秘的黑暗靈族愣愣的盯著那個指環,然後彎下腰,將其攥在手中。
“你”
它抬起頭,看著索什揚滿是鮮血的臉,低聲說道:
“你們回來了回來了嗎?”
這枚指環是索什揚家族傳下來的,根據他父親筆記的說法,上麵的標記便是來自於他們逃離烏蘭諾的祖先。
看到這一幕,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存在,或許和自己古老的家族有關。
“阿列克謝,阿列克謝啊,是啊,我怎麼忘記了,你是他們的後代。”
“你究竟是誰?”
靈族鬆開了手,重新站直。
“跟我來,這是我欠你們的。”
索什揚掙紮著站起來,他身上的傷口讓他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疼痛,雖然他並不信任這個異形,但還是想要知道對方在賣什麼關子。
忽然,靈族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索什揚腰部。
“把那東西關上吧。”
索什揚愣了一會,隨後用鎖鏈將書重新束縛,那歌聲也再次消失。
他跟著對方穿過大廳,來到一個圓形的空間,此地空無一物,隻有一個祭壇。
有個東西被束縛在祭壇上,當意識到有人靠近,那隻生物試圖從祭壇上抬起頭來。
銀鏈隨著它的移動叮當作響,祭壇上的符號發出更明亮的光,白燭在視線邊緣穩定地發出綠光,但它們絲毫沒有驅散房間裡的黑暗。
唯一真正的亮光是黑暗靈族麵具發出的冰冷的光,以及那被鎖鏈束縛的生物身上發出的光。
索什揚仔細打量著這個東西,它的四肢隨著關節的生長而彎曲,肩背有黑色的羽毛和節肢,尖牙和沒有眼瞼的赤目從麵部擴出,其骨骼包裹著琥珀色的半透明皮膚。
那畸形的身體中,諸多器官像水母般漂浮,一縷縷紅光構成其血管。
這隻生物掙紮了一秒鐘,然後倒在祭壇上,它抽動著臉並向兩人發出嘶嘶聲。
索什揚能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搔抓著自己思緒的邊緣,就像盒子裡的昆蟲,想被釋放。
這似乎是個惡魔,但又有所不同。
“這可不是所謂惡魔那低級的東西。”
仿佛能夠看穿索什揚的思維,靈族發出低沉的笑聲,同時呼吸中的濕氣化作冰霜,從充盈著靈能力的空氣中劃過。
那生物發出嘶嘶聲,又一次嘗試掙脫鎖鏈。
“它高級很多。”
我說,然後閉上眼睛幾秒鐘。我真的很累。
隨後,靈族不知何時劃開了自己的胸膛,並打開從裡麵拿出一枚琥珀狀的心臟。
當看到它時,索什揚的眼珠感到了刺痛,並且一連串的莫名詞彙在腦內成形,讓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
靈族沒有回答,空氣中彌漫著墳墓般的腐朽氣味,他朝祭壇上的那個生物走去。
它退怯了,鐵刺從它的肉中刺了出來,它的每一隻眼睛都盯著靈族手裡的心臟。
一般來說,惡魔不會感到恐懼,因為它們感覺不到任何被認作情感的東西,它們就是情感本身,是仇恨、欲望和憤怒凝聚而成的,隻想毀滅創造它們的凡間。
所它們並不害怕,就像魚兒不會被淹死一樣。
但規則和競爭貫穿著它們存在的每一線,牢不可破,不可否認。
正因為這種本性,有些事情甚至連它們自身也無法忍受。
“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該結束了。”
靈族走到祭壇前,低頭看著那個怪物,這句話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它紋絲不動,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就像一個有生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