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上了過道,他有著高大的身形和隨意的姿態。
“豪摩?”
“我找你老半天了,就猜到你會在這。”
“怎麼了?”
“你忘了?羅齊姆大叔邀請我們去他那做客。”
這時,巴赫拉姆才想起來,他還有個聚會
無縛之魂的底層甲板,依舊是平凡的一天,高大的穹頂依舊閃爍著單調的黃綠色光芒,看起來就像是未調諧的觀景屏幕。
不斷有鉛灰色的塵埃飄下,不斷在房屋的外部裝飾上,熟鐵製的排水管道上,黃銅屋簷上,如同骸骨的階梯上以及柳葉窗上累積著。
但是街道上卻很暖和。在底層甲板居住區下方,古老的管道將暖風泵送到道路底下的熱坑裡,於是熱量就在十米左右高度附近循環。
盤界小店的私人包廂裡,洛肯敞開自己的機械教長袍,喝了口啤酒,然後靠在熟鐵製的椅子上。
這店的主人非常喜歡鐵的東西。
可以說他們的任何東西都是鐵製的,甚至從口感來說,這啤酒也是鐵釀的。
洛肯感到這幾個月他第一次放鬆下來,哈米吉多頓那片充斥著泥濘,老鼠和彈幕的煉獄早就被甩在身後了,雖然他晚上做夢的時候時常被夢中的火炮轟炸驚醒,但是一杯啤酒,一個座椅,一條溫暖友好的街道洛肯感覺自己重生了。
忽然,一個明顯比他大很多阻擋了燈光。
“洛肯教士,你也在這?”
洛肯歪過頭,斜視著這個滿臉平靜的大兵,這個最強壯的阿斯塔特新兵。
“我怎麼會不在,羅齊姆這店我也有股份呢,這次他賺了這麼多,不分我點說得過去嗎。”
“我聽說羅齊姆大叔到地麵去了。”
巴赫拉姆疲倦的說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嘿,你才知道,那家夥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搜刮到一大筆財富,現在他可是個大富翁呢。”
“聽起來有些故事啊。”
豪摩也坐了下來,拿起了一杯啤酒。
隨著時鐘調整到了白天時間,每條大街的燈都自動亮起來了。
“對了,洛肯教士,聽說你跟著戰團長到地下去了?”
“嗯,是的,就在那個哈迪斯巢都下麵。”
“你們遭遇了什麼?”
“還能有啥,臭烘烘的綠皮,神經兮兮的靈族,不過有個靈族娘們挺水嫩的,好像和戰團長還挺熟的樣子”
“謔?還有這種事。”
豪摩饒有興致的湊過腦袋。
“具體什麼情況,說一下唄,洛肯教士。”
洛肯瞥了對方一眼。
“這可涉及到機密。”
“那你就說些不機密的事嘛。”
“不過,嗯……”
“什麼啊?”
洛肯想了想,搖搖頭。
“能說的都沒啥意思,剩下的,等你們未來爬到指揮層,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害,你這不等於沒說嗎?”
“豪摩,彆為難洛肯教士了,我們今天來就已經違反禁令了。”
巴赫拉姆喝空一杯,將一枚硬幣丟在了玻璃桌上的空杯子旁邊,但那枚硬幣卻沒有倒下,而是豎立在桌上。
就如同他現在的心情。
“戰團隻給了咱們四天時間休息,之後就要回到戰備狀態,但是休息也是有規則的,我們得保持一定的行為舉止,不要打擾到其他船員,也限製使用那些凡人的娛樂設施,而且明令禁止離開上層甲板,這地方我們本就不該來。”
豪摩點點頭:
“對,但是羅齊姆大叔這麼多年來一直很照顧我們,不是嗎?”
巴赫拉姆正準備說什麼,卻歎了口氣。
“是,所以我們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