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害蟲,確認單位狀態。”
送話器傳出的聲音充滿了小魯斯佩爾的耳朵。
“接近路點中。”
他回複道,眼睛盯著鳥卜儀屏幕。
“未觀察到敵人。”
“攻擊隊形一,確認。”
“已確認。”
小魯斯佩爾的聲音低沉而穩定。
“我們已進入攻擊位置。”
“祝好運。”
他沒有以通話結束語回應,機器發出的轟鳴聲填補了隨之而來的寂靜。
車身內很黑暗,他的呼吸給潛望鏡的鏡片蒙上了一層水霧,整整六個小時待在這個封閉的車艙裡,呼吸過濾空氣,移動空間不足數英寸,一切都是這麼熟悉,他已經難以想像除此以外的戰爭形式了。
他的全名叫海森魯斯佩爾,不過因為他老爹肯特魯斯佩爾上校的原因,人們一般都叫他小魯斯佩爾。
他的老爹是一名坦克兵,自然而然的,在他成年後,也被扔進了一堆鋼鐵和糙漢子裡。
小魯斯佩爾的父親已經為戰團服役了近四十年,退役前的職位是第五裝甲突擊團的團長,這也讓海森魯斯佩爾在與同僚相處時有些尷尬。
畢竟他可不想讓他把他當成一個關係戶,因此他剛剛進入軍營時甚至用的假名。
最終,他還是通過自己的個人魅力和令人信賴的戰鬥能力,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車長
他的機器是一台陳舊的馬爾卡多重型坦克,這一型號的命名據說來自於帝皇還未癱瘓時一個最核心的朝臣。
毫無疑問,這位大人一定是一位麵麵俱佳的典範。
不過,跟這個名字不一樣,這台坦克實際上是個殘暴的家夥。
它的名字是不死害蟲,一坨由履帶、裝甲和探出的炮管組成的醜陋大方塊,一門戰鬥加農炮從背負在高處的炮塔裡伸出,一門大口徑的粉碎者加農炮則安裝在車身正麵,兩門激光炮分彆位於坦克兩側的舷炮位上。
一般來說,車內共計六名成員,主炮手和他的同伴都擠在指揮官位置前麵一點點的空間裡,距離近得讓車長不用費力就能拍到每個人的肩膀,同時這台機器的驅動裝置和彈藥庫存占據了車身的大部分空間,側炮手們被爬行口蓋分隔在狹窄的中央艙室兩側,前炮手和駕駛員則縮在前裝甲板後麵的楔形空間裡,大小剛剛好能讓他們不被粉碎者加農炮的後坐所殺死。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這輛車的車長。
這東西某種意義上和他們的傳家寶似的。
雖然一架坦克傳了兩代人這事聽起來有點古怪,但不管怎麼說,這依舊是一台可靠,然而脾氣卻很糟糕的家夥。
而且它的設計也有那麼一丟丟問題,雖然經過了長期改進,馬卡多的射界有了一定改善,但前部水平射角還是不如黎曼魯斯等常規坦克,而且側炮也無法掩護這台機器的後方區域。
一旦敵人來到它的後方,裝甲就失去了意義,在軍官群體當中流傳著一個笑話,馬卡多其實是一型“突擊坦克”,是因為沒人能想出這種所有武器隻能向前射擊的機器還能有其它用途。
但對小魯斯佩爾來說,這沒什麼。
不死害蟲號讓他活過了阿米吉多頓的戰火,在這過程中還拿到了數個擊殺,甚至還聯合其他車輛乾翻了一架綠皮機甲,儘管既陳舊又存在著種種瑕疵,它卻從未出過毛病。
如果說在離開奈森四號後,他還有家的話,不死害蟲號那擁擠又鏽蝕的艙室就是了。
“這是戰團長的最新作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