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金字塔破碎了,羅齊姆瞪大了眼睛,隻見一片黑暗中,又打開了一扇門,從裡麵走出了另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黑底紅邊的動力甲,上麵還有大量金色的火焰紋路,肩甲上沒有任何標記,但胸前是一枚金屬的骸骨形天鷹徽,四周環繞著火焰。
頭上則戴著一個胡狼形的頭盔,手中是那柄特色的曲形彎刀。
看著那人,阿裡曼歪了歪頭,發出了“咦”的一聲,顯得有點困惑。
“你是誰?為何我感覺如此熟悉?你是我的兄弟?”
從對方手持的武器和身上發出的靈能印記,阿裡曼立刻判斷出對方也是一個千子。
但具體是誰,他一時間還真判斷不出來。
“我們早已不是兄弟了,我隻是被你荼毒的諸人之一,流放者。”
“荼毒?”
阿裡曼輕哼一聲,顯得非常的不滿。
“我隻是想要保護軍團,保護所有人,當大家飽受血肉變異的痛苦時,誰願意站出來!是你嗎?還是阿蒙?還是我們的原體?不!是我!隻有我一人願意站出來挽救大家!而你們卻不肯承擔哪怕一丁點責任!”
“是,所以我們相信了你。”
胡狼厭惡地說到。
“儘管我們早該知道你是什麼。”
“你”
阿裡曼愣了片刻,隨後搖搖頭。
“這樣的語氣,我知道你是誰了,卡楊,沒想到失蹤那麼久的你會出現在這裡,還穿著這樣的裝扮。”
“你還在乎這些?”
“那麼你形影不離的血衛”
“閉嘴!你不準說她的名字。”
胡狼這一刻顯得很憤怒。
“你確實很愛她,”
阿裡曼淡淡地說到。
“怪不得你在她死去的時候崩潰的那麼徹底。”
“你說的好像你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阿裡曼用深紅的目鏡盯著胡狼,隨後他把法杖敲向地麵,所有人的視野被他的過去吞沒了。
燃燒的世界,天空中打開的通道,從中噴湧而出的惡夢。
羅齊姆看到了異端和邪惡,看到了巫術和屠殺,但我還看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一些遙遠過去的東西。
那是帝皇尚在行走時的東西。
他看見阿裡曼穿著盔甲不是鈷藍色,而是深紅。
他沒有戴著麵具。相反,一樣的圖案用金色的顏料精美地畫在了他的皮膚上,下麵的臉沒有傷疤,毫無捏造之感。
他走進一個沙子圍出的圈裡,他的另一個同胞在那裡等著他,那人的臉上也畫著圖案,畫著閃亮的眼睛和獵鷹的羽翼。
阿裡曼和他的兄弟都拿著短曲劍,他們戰鬥,快速且優雅。即使在訓練之中也很致命。
兩人甚至沒有流一滴血地結束了比賽,阿裡曼向被擊敗的戰士伸出了手,在他把他的兄弟拉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在笑。
突然,被擊敗的戰士扭過頭來,對著中天尖嘯。
他的身形扭曲,盔甲吱嘎開裂,濕滑的血肉從裂縫擠出,失明的雙眼在分叉的沾血肉塊裡轉動,伸長的利爪和手臂拖在石頭地板上,曾經是人的血肉好像從盔甲中破殼而出。
阿裡曼開火了,一次又一次地開火,直到撞針哢嗒哢嗒地拍擊著空膛。
然後他佇立了很久,看著鮮血和肉泥在陽光下泛著紅色,眼中流下淚水。
“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阿裡曼說著,回憶如同風中的塵土般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