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主小心的進入大廳,它先是謹慎的弓著背,隨後又直起身,垂著四臂,環視著大廳四周。
它的雙眼掃過了牆上沾滿了灰塵的壁畫,隨後走向了最近的牆壁,伸出爪子觸摸著上麵畫著的麵孔。
曾經它從那些被吞噬之人的大腦中知道這些麵容所對應的名字,但它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蟲巢之影的壓力越來越沉重,逐漸將它腦中對於蟲巢意誌無用的消息清除出去。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它就會成為一個空殼。
它的意識將會變得單純,平和它將得到寧靜。
可是這不是它期待的,它不想要回歸。
它想要活著更加自由的活著
巢主摸著壁畫上的麵孔,想要至少回憶起一個名字,就一個名字,好讓它知道自己還是曾經的自己。
下一秒,它的爪子插進了沾血的畫中,毀掉了這些畫作殘存的部分。
巢主閉上了眼睛,許多被吞噬的麵孔,聲音,氣味全都出現在了它的腦海之中,如同尚未熄滅的爐灰一般。
它聽到了柔和的樂聲,感受到了那雙愛它之人的手的輕撫,甚至能夠聞到那甜膩的香氣。
它腦中的火焰不再奄奄一息,蟲巢的歌聲也在這輕柔的愛撫之下暫時減弱。
突然,巢主又猛地張開利爪,仰天長嘯,然後瘋狂地抓撓著麵前的畫作,它那原始的獸性正在與另外一種不屬於它的情緒搏鬥。
大概一分鐘後,它停止了動作緩慢的轉過身看向被一尊巨大天使雕像捧在手上的盒子,雕像周圍都是蒙塵的血色盔甲殘骸。
他們似乎在守衛什麼,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啊,是的,自由。
飄渺的歌聲從盒子裡傳來,巢主邁開腳步,它能夠感受到祂的意識,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順從的低鳴。
接著,慢慢的,它朝那盒子伸出了手
三連長法爾紮德正帶著一個小隊對這片陌生區域進行搜索,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起初令人不安,等後方傳來信息告訴他們是一次反應堆爆炸後,他們也就不再關心了。
在切割廢船船體的時候,經常會發生這種事。
這裡距離機械方舟可能存在的區域已經很近了,而在兩天前黑暗天使也找到了他們失落的戰艦,並在驅散了裡麵的基因竊取者後回收了他們戰團許多有價值的聖物和部分技術。
折讓貝利亞對索什揚十分感激因此表示會全力支持苦難同盟接下來的行動。
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所有星界騎士都立刻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法爾紮德也不例外。
很快,一群身著黃色鎧甲的戰士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身上帶著血汙和火焰燒灼過的痕跡,並且盔甲又破又舊,和星界騎士們近乎全新的盔甲形成鮮明的對麵,借助照射燈的光,他們左肩護甲上的帶翼閃電紋章變得清晰可見。
“嘖嘖嘖,這不那誰嘛。”
法爾紮德咂舌冷笑,並將槍口的照明燈對準了為首那人的頭部,讓對方下意識的偏開了頭。
“連長,是惡意戰士。”
法爾紮德身邊一位副官冷笑著說出了來者的身份,沒能掩蓋住他聲音中的厭惡。
“哦,惡意戰士啊,我還以為是哪來的太空拾荒者撿了一些盔甲片披在自己身上,失敬失敬。”
卡斯托爾冷冷的注視著這個陰陽怪氣的星界騎士連長,不僅對方的態度讓他惱火,對方那鋥亮的盔甲更令他惱火。
憑什麼這些人能夠有充足的裝備和物資?
他簡直恨不得馬上宰了這混蛋。
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