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空間可以輕鬆容納數以千計的戰士,但是除了在夾層和上層的幾位守衛在陰影中的戰士,宮殿裡幾乎是空的。
兩人在燭火下就坐,但又模湖得如同兩道影子。
“唉,看來我輸的也不算冤,聖吉列斯說,他在棋局上隻輸給過三個人,我們的父親,馬卡多,以及......你。”
“哈哈,不過運氣使然,你可能不知道我與他對弈十局,九負一勝,察合台。”
說罷,其中椅子上的一位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桌子,那桌子便自動靠了上來。
隨後桌麵打開,一個黑色立方體緩緩飄出。
另一位伸出手,將那立方體握在手中,然後仔細端詳一陣,接著又放了回去。
“你在做一件危險的事,兄弟。”
“你覺得我是越界了嗎?”
“馬格努斯曾對我說,邊界的出現在進步中總是擁有一席之地,這是為了讓那些對進步和改變感到恐懼,並可能試圖摧毀它的人感到安心......你觸碰的力量其危險程度甚至在馬格努斯鑽研的技藝之上。”
聽到這話,那一人背向後靠去,雙手合十,手指放在嘴唇。
沉默良久後,他輕聲道:
“這件事我在所有兄弟裡,我隻告訴了聖吉列斯還有你,因為你們都是開明之人,馬格努斯過於自信而狂熱,難以藏住秘密......雖然現在我無法向你解釋這樣做的目的,但你想你也猜到了我的另一位合作者是誰。”
“你心裡總是裝著太多秘密......與太陽飛的太近,你的翅膀將被燃燒殆儘。”
“那麼兄弟,你認為我們誕生的意義是什麼呢。”
被問到的人用手掌抹過自己的額頭,輕笑道:
“有些兄弟認為自己是單純的武器,隻為征服而屠殺存在,有些兄弟認為自己是單純的工具,是建設與統治的延伸。”
“武器是工具,工具亦武器,戰爭和耕田一樣,都是勞動,砍樹和砍人一樣,都是屠殺——受害者們都差不多一樣,除了極少數人尖叫著痛苦而死,其他不都是和樹一樣默默地閉上了嘴?那麼你呢,來自無拘之地的察合台。”
說出這句話的人身體微微前傾,索什揚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宛如平靜的湖麵一般,而這種平靜隻有隨著時光飛逝,年歲漸長才會出現。
“我?我隻是單純的履行他們賦予我的職責,想要我是武器我便是,想要我是工具我便是,我不願耗費精力如一些兄弟,試圖去證明或者得到什麼,隻要他們彆來乾預我,讓我享受僅有的自由,我便與世無爭。”
“哈哈,難怪大家都說看不透你,有時越是純粹的東西越難以理解。”
“沒有辦法,畢竟職責變成執念是如此的容易,一個高貴的靈魂也可以被誌向腐化,那種想要成功的欲望,無論在外修飾地如何正當,都很有可能會越過理性,甚至是.....人性,那不如讓自己純粹一些。”
“那麼,兄弟,你相信我所肩負的使命和職責嗎?”
兩人隨後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彼此對視,也或許都在閉目思考。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慵懶的聲音回應道:
“我也不確定,因為我沒有聖吉列斯那般預知未來的能力,我隻能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但我看到的是你在觸碰危險的遠古力量,在軍團中進行一種可怕的實驗,雖然有那個人替你遮掩,但我了解他,當他覺得事不可為時,一定會將你拋棄,而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