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譽屬於帝皇,你被蒙蔽了。”
某個瞬間,埃斯喬夫的臉似乎在抽動,隨後暴怒征服了理智。
“不——!”
他猛地抽回利刃,赫蒙德被帶著向前倒去,他絕望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意識到他再也無法挽救了,在歎息聲中,最後一次伸出手。
“那麼...兄弟...願帝皇的...憤怒...與懲罰...降臨於你身...最後...埃斯喬夫...來冬...再會...”
埃斯喬夫痛苦的閉上眼,熱淚從眼角滾落,或許他的靈魂再也無法體會芬裡斯的寒冬了。
“...哈...嗬...赫蒙德...來冬...再會...”
伴隨著最後的喘息,叛變的野狼走完了最後的時光,而索什揚則輕歎一聲,搖搖頭,抽回長矛。
忽然,仿佛是死者臨終的詛咒一般,索什揚聽到了什麼…
像是遙遠的,夾雜在暴風雪中的狼嚎,像是哀歎,又帶著憤怒——
他猛地轉過身,目光掃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沒有活人,或者說沒有活著的野狼,難道是他聽錯了嗎?
“戰團長,怎麼了?”
馬克謹慎的問了一聲,索什揚隨即低聲道:
“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
“狼嚎。”
馬克轉身看了下,就和索什揚之前的舉動一樣。
“敵人都被消滅了。”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索什揚含湖的回答了一句,但他並不很確定,因為他很少聽錯什麼,更彆說幻聽了,不知為何聽到那狼嚎聲後他反而有種惴惴不安的奇怪感覺,卻又說不上來,或許是比事太過莫名。
但是野狼…
上一次蘭道爾被殺害似乎也跟野狼有關,好像對他而言一旦與狼有關便不會有任何好事。
搖搖頭把這些奇怪的念頭扔掉,索什揚手指掃過那些死者。
“燒掉他們的屍體,留下一部分盔甲和武器,戰爭結束後再派人送回芬裡斯吧。”
“戰團長,旗艦傳來訊息,紅海盜似乎在撤退。”
馬克帶來的消息並不讓索什揚感到意外,隻要休倫不是愚蠢或者固執得無可救藥,就能清晰的認知到這場戰鬥勝負已分。
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和領主,在失敗時首先要做的就是止損。
毀滅幽靈號的艦橋上,休倫凝視著虛空,此時四周都是遍布殘骸的地獄,每一寸空間都伴隨著激烈的交戰。
歎息一聲,他看向了周圍的領主們,那些領主和頭目也互相之間交換眼神,手中緊握著武器——
休倫很清楚,隻要他一旦顯得虛弱,毫無疑問這些昔日對他信誓旦旦口言忠誠的家夥,會將他撕成碎片,縱使黑暗之神賜予他力量,也無法保證所有人臣服於他。
不知為何,他忽然回想起他還是戰團長的那些時光,戰團的戰士們無怨無悔的戰鬥,不會需要任何回報,指揮官永遠第一個上,最後一個退,戰士們都願意用自己當做戰友的盾牌,大家都在會用生命去履行職責。
他已經很久很久,不再擁有這樣的戰士了,隻剩下一群首鼠兩端,鬼鬼祟祟,唯利是圖的臣屬。
“主人,朱福領主那邊的艦隊已經基本收攏了。”
一邊聽著報告,休倫的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撫摸著他手臂上縱橫交錯的紋身和烙印,他身上的每一個標記都是在與不同敵人的戰鬥中獲得的,他想起自己年輕時曾與某個混沌軍閥一對一的搏鬥,又想起了那些險些殺死他卻也倒在他腳下的惡魔,以及差點吃掉他的泰倫蟲族。
在他對抗帝國後,也有許多不可一世的帝國星際戰士被他殺死,他的每一次偉業,每一次戰鬥,他都知道有諸神關注。
但現在,他不確定諸神到底看中的是誰。
在他的耳邊,似乎有無數幽靈在向他尖叫,讓他無視這場戰鬥的結果繼續進攻,繼續毀滅,哪怕與索什揚同歸於儘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