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彆擠!”
被人群擠在中間,羅齊姆和其他人不得不被迫的移動,當他抬頭看去時,看到遠方是無數龐大的建築輪廓,許多飛行器和上麵搭載的清潔工正在處理建築外層經年累月的汙垢、鏽跡和搖搖欲墜的牆壁上脫落的油漆。
這一切對他的感官構成了巨大的打擊,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五歲的孩子,迷失在高大的人群中,即使跺腳走過,也沒有人低頭聽到他微小的呼聲。
“哇哦,這地方弄這麼大啊。”
這場勝利遊行吸引了許多人,泰拉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如此規模的儀式了,在很多人記憶裡已經是爺爺奶奶輩們經常說的故事,因此很多人即便花費重金也要購買一張來此的車票。
但在人員本就很多的情況下,官方限製了來此的人流量,絲西娜也是因為她特殊的身份才弄到了最後一趟來祈願者之城的列車車票。
為此他們已經耽誤了一天,差點她就以為趕不上了。
車站變得很擁擠,人們從各個方向跋涉而來,從站台走向分流區,再從分流區走到人行道上。
宏偉的樓梯通向主乾道,它曾經輝煌的鋪路石因下沉而開裂,完美的橢圓形穹頂的三分之一被支撐天花板的鏽跡斑斑的大梁所隱藏,車站外的樓梯交錯縱橫,牆壁上覆蓋著從混凝土中浸出的波紋狀鈣化物,路邊有很多雕像,但看起來像半融化的蠟像。
此時祈願者之城已經實行了完全的交通管製,法務部出動了他們所有能夠調動的警力,在街道上維持秩序,隻有偶爾出現的車在人群中掀起波浪,人們紛紛靠邊,然後又在車開過後合流——能夠在這個時候開車的,說明身份自然不一般。
當然,這樣的場合也少不了另一群人。
“神皇注視著我們!這次偉大的勝利是王座榮光的彰顯!”
一位國教教士站的牧師站在路口交彙處的移動講壇上,被一群手持著棍棒的教會侍者包圍著,他的布道聲從安裝在講壇側麵的喇叭中以無法忍受的音量播放著。
“請勿擁擠,以防群體踩踏、踐踏事故……”
“各觀景台已滿員,請勿再前往”
“帝皇救主大教堂已滿員,請勿繼續前往”
聽到聲音,羅齊姆抬起頭,看到一艘艘飛艇正沿著高樓的牆邊緩慢飛行,播放著各種通告。
忽然,人群有些騷動,隨後羅齊姆看到一群手持火炬,頭戴金屬覆麵尖頂盔,穿著教士長袍的人走過,當他們路過時,許多人揮舞著手上的紙條或者布條。
“這是懺悔者。”
絲西娜小聲的對羅齊姆介紹起這些國教遊行者的身份。
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國教的“稅務員”因為任何居民都會因為生活方式不當而欠帝皇的無意識債務,所以國教很容易的便能構建起一套理論——他們是罪人,必須以某種方式彌補,尤其是在祈願者之城這個充斥著紙醉金迷生活的地方。
而懺悔者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們能象征性地焚燒他們的罪惡來贖清自己的過錯和對國教教義的違反。
懺悔者們會在大教堂和神龕前建起巨大的篝火,此時需要懺悔的人就聚集在一起,緊握著寫在紙上的罪惡,那些足夠勇敢的人可以走上前來,讓主持神職人員或神父大聲朗讀並決定是否給予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