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麗薩貝特一樣,獨眼人也同樣是誕生在那個汙穢的地方,他的母親是誰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是一個從其他地方逃出來的可憐女人,生下他沒幾年就因為各種疾病而去世了,同樣或許是因為那些疾病也汙染了還是胎兒時期的獨眼人,他一出生就是一個孤兒,其他人都勸她的母親溺死這個怪胎,但那個女人卻頑強的要留下他,並照顧他學會走路,這也是獨眼人對母親的唯一印象,之後“媽媽”或許是出於多一個勞動力的考慮,就留下了失去母親的他。
即便如此,獨眼人也是妓院中最受鄙視的那一個,所有人都喜歡用他來取樂,客人們經常要他穿上小醜的衣服“助興”,隻有初到此地的艾麗薩貝特沒有鄙視和愚弄他,甚至願意當他做朋友,這也是獨眼人這一生唯一一個願意主動和他說話,願意幫助他的人,也是他僅有的一個朋友。
某種意義上,也是他第一個“愛慕”的人,所以每當說起艾麗薩貝特遭受的苦難,他都心如刀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救出這個女孩,但他什麼也沒有,連工錢也沒有,隻能平日裡靠撿垃圾一枚硬幣一枚硬幣的攢著,幻想著有一日自己攢夠了錢將她救出火海,也並不奢求對方會陪伴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醜陋怪物,而身體很差,或許也活不了太久。
但某天因為招待客人的一次失誤,導致他被趕出了妓院,無處可去的他為了能夠賺到錢,來到了艾麗薩貝特父親曾經的農場乾活,收購此處的是鎮裡的第二大戶,周圍很多土地都是他家的,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隻是他的哥哥在軍隊中擔任團長的職務,而小鎮的治安官則是他的拜把兄弟,獨眼人說是來做長工,其實就相當於賣身,而他的薪水隻有正常人的五分之一,說難聽點就和養條狗差不多,不過他已經很滿足了,至少可以幫艾麗薩貝特“看著家”。
“.艾麗薩貝特.得病了.媽媽隻給她最廉價的藥求您救救她.帶她去.治病”
哢嚓一聲,嚇得獨眼人連忙後退兩步,而麵色鐵青的雅各布已經把手上的金屬水壺捏成了麻花。
隨後,他看向對方,微微點頭。
“我會的,這是我應該做的,你還可以要求彆的。”
“彆的.彆的”
獨眼人猶豫片刻後,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道:
“農場.艾麗薩貝特.她想要回”
“我知道了。”
雅各布抓著一旁的立柱,緩緩站了起來,覆蓋著殘破動力甲的龐大軀體讓獨眼人不自覺的畏縮了一下。
“帶我去。”
“啊是.?”
凝視著獨眼人畏縮且困惑的臉,雅各布露出殘酷的微笑。
“你的主家那裡。”
“啊呃.好.好.”
獨眼人並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會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這位叫雅各布的天使像是踢散一堆積木一樣擊碎了地主莊園的大門,十幾名護衛都傻眼了,彆說阻止,直接就嚇得一哄而散,而雅各布也不理他們,直接闖進宅邸中,將那個被獨眼人視為不可戰勝的“土皇帝”從桌子下麵揪出來,當著他尖叫的家人麵直接扯下頭顱,然後讓獨眼人將其安在不遠處農田的稻草人腦袋上。
整個過程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似乎就連雅各布身上那套動力甲都因為翻滾的憤怒而失去了重量。
這幾乎顛覆了獨眼人整個世界觀,原本以為這個地主就是天了,甚至鎮長都得讓他三分,可在這個巨人手中死得就和廚房裡的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