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茲抬起利爪,指向那些金甲戰士。
“你們,不配我殺,我的利爪,隻殺罪人,不碰畜生。”
最後,他的手停在了自己的另一個兄弟,黎曼魯斯的方向。
“你真的,太可憐了,狗兒。”
黎曼裡斯緊咬牙關露出尖銳的犬齒,粗糙的臉龐卻流下兩行清淚,喉嚨中隻剩喘息,他或許想解釋什麼,但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但他卻不在意,隻是放下手,沉默的向外走去。
“攔住他!”
金甲首領一聲怒吼,成群結隊的金甲戰士蜂擁而至,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
“既然是要找死——”
下一秒,他麵前的空間如有實質般的裂開了,或者說被切割開了,仿佛破碎的鏡麵,那些金甲巨人的動作也瞬間停滯下來。
遠處的老人猛地一皺眉。
“科茲,你什麼時候...”
對方卻並不理會,一步步向前走去,當他經過那些破碎的空間時,包裹著血肉切麵整齊的金色碎塊逐一墜落。
但走了第十步時他停住了,或者說有東西讓他停住了。
一個無法被目視的存在出現在他麵前,手掌貼在他頭頂。
“離開吧,科茲,離開這裡,忘記這裡,回到你的軍團中去...”
他繃起麵容,齜牙咧嘴,但還是抵不住壓力,緩緩的跪倒下來,而後兩名金甲戰士走過來,將他身後的屍體抬走。
顫抖著身體,他緩緩抬起頭,注視著那冷漠的臉,嘶聲說道:
“你改變不了我...也無法逼迫我遺忘...我會回來的...我已經看到了...你那可笑的妄想會被無情的撕碎...我會用無數的血肉為你塑造一座恥辱的神像…我是罪者但永不再祈求原諒…你的理想國會變成一間停屍房…你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也...”
他的視線逐漸耀眼的金色吞沒,然而在這如太陽般刺眼的輪廓中,一個不起眼的黑點緩緩浮現,並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逐漸將光明白金之日染成黑曜的垂死之陽...
塔洛斯眨了眨眼,鬼影已經消失,他隻是瞪著桌麵上那一滴滴放射狀的黑色瘢痕,然後用手背緩緩抹了一下鼻子下方,將那從鼻腔中滑落的黑色的血跡擦去,接著當他站起來時,卻猛地搖晃了一下,還好及時抓住了椅子。
卡楊看到他這樣,直起腰剛要張嘴,對麵的賽維塔忽然搖了搖頭。
塔洛斯沉默的轉過身,步履蹣跚的走了兩步,然後扶住牆壁,慢慢的離開了會議室。
“賽,他...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這是他的選擇,可能也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完全出於自我意願的選擇,我又能說什麼呢...”
雖然嘴上說讓塔洛斯組織一下,但索什揚還是不放心各個連隊的情況,又在烏蘭胡達等了幾日,直到第一支連隊即巴赫拉姆帶領的十連率先抵達,他才稍稍放下心,並詢問了對方勝利之痕的情況。
巴赫拉姆隨即將訓練期間,以及勝利之痕發生的事,包括遺物戰團的情況詳細告知了索什揚。
索什揚聽完報告後,讚賞了巴赫拉姆的臨機決斷,另外他這處理這種複雜的外交事務中表現出的冷靜和機智也讓索什揚感到喜悅和欣慰,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巴赫拉姆時的樣子,那個瘦小的稚嫩男孩,如今已經成長為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阿斯塔特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