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彆打,給你看樣好東西!”
說罷就鑽了進去,婦人見著兒子背上鼓鼓囊囊的布袋,立時明白了甚麼,把腦袋探出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外頭沒人,這才關上了門!
而此時的顧十一已經立在了這狹窄逼仄的小木頭屋之中了,她看著那孩子將布袋裡打開了一個小口,露出了裡頭火紅色的狐狸毛,而這屋子裡原本在角落裡睡著的一個男人和一個更小的孩子此時已經坐起了身,那小小孩子正是今日伸手摸了狐狸,被它齜牙咧嘴一通嚇唬的小孩。
此時的狐狸也是明白了顧十一看熱鬨的心思,乾脆蜷縮在布袋裡一動不動,那小的看見了,喜得咧嘴笑,伸手進去就薅了一把狐狸毛,狐狸這性子也不慣著他,轉頭吭哧就是一口,
“哇……”
那小的張嘴就大哭起來,聲音震得小屋子的木頭屋頂,撲索索掉灰塵,那婦人見狀給了小的一巴掌,
“哭甚麼哭,把人都吵來了!”
那男人見了也是一把捂住了小兒子的嘴,大的那個見狀隻是嘎嘎笑,指了兄弟道,
“蠢貨,這狐狸凶得很,要不是我有仙人送的袋子,怎麼能逮著它,今兒晚上你就看看,明兒我還要拿去換銀子呢!”
大的這麼一說,婦人和他男人都點頭,
“不能在鎮上賣,那兩個外鄉人還沒走呢,明兒一早去城裡賣……”
女人還轉頭對男人道,
“他爹,你跟大崽兒一起去,免得他被人騙了!”
“不嘛!不要賣,這是我的……這是我的狐狸!”
小的哇哇大哭,可惜沒人理他!
那婦人被哭煩了,抬手又給了小的一巴掌,那哇哇的哭聲立時止住了,大的嘎嘎笑,當爹的也隻是吩咐大的一聲,
“把狐狸看好了,彆讓它跑了!”
大的應道,
“爹放心,這袋子……就是裝個人進去也都跑不了的!”
他一說“裝個人”進去,那一對男女立時變了臉,婦人抬手給了大的一耳光,
“小兔崽子,胡說八道甚麼!”
大的被打了一耳光,捂著臉沒有說話隻是恨恨瞪了那婦人一眼,小的見大的被打,立時不再抽抽噎噎了,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哥哥,婦人咬著後槽牙,壓低了聲音道,
“你胡說甚麼,被人知道了,我們一家子都是死!”
大的不服嘟囔道,
“那人早爛成骨頭了,誰會知道!”
“你還說!”
婦人作勢還要打,床上的男人低聲喝道,
“好了!”
婦人手一頓,瞪了大兒子一眼,沒再打下去,男人問大兒子,
“埋人的地兒,你沒說漏嘴吧?”
見大兒子點頭,這才放下心來,男人點了點頭,挨著個兒的瞪了家裡人一眼,
“你們都給我把嘴閉緊點,再等一陣子風頭過去了,就把那些金子取出來,我們去城裡住去,可要是誰走漏了口風,讓人知道了,彆怪老子的刀子不認人!”
男人說這話時,麵部表情扭曲而猙獰,一家大小都嚇得噤若寒蟬,那小的身子一抖,居然還尿了,這間小小的屋子裡頓時升起了一股子尿騷味兒來了,大的那個一臉嫌棄的過去打開了門,一伸手把自己兄弟拽了出去,
“外頭拉去!”
小的那個也不敢吱聲,隻能老實站在外頭,拉下褲子繼續撒尿,婦人和男人則是上床睡覺,那大的就站在桌前,看著袋子裡的狐狸,臟兮兮的小臉上浮現了一個貪戀又憧憬的笑容,多半是在想著把這狐狸賣了,自己能得多少兩銀子!
再之後,小的拉完尿了,抽抽噎噎的進來,順手把門關上,小的也爬上了床睡覺,見大的那個還在看著袋子,
“哥,你不睡嗎?”
大的那個這才不舍的收回了眼,
“就睡了!”
他沒有上大床,卻是去了角落處,那裡鋪著一堆稻草,扯了一床破被子蓋在了身上,一雙眼還是沒有離開袋子,直到婦人起身吹熄了蠟燭,這才轉臉過去麵對了牆……
不多時,這屋子裡就響起了男女的鼾聲,顧十一立在那袋子前,仔細打量一番,這才伸手在上頭一點,
“咦……”
布袋子表麵泛起了一層黃光,將顧十一的手指頭彈開了,顧十一一愣,
“這玩意兒好像對妖族有克製作用!”
像她這樣的真靈血脈,居然也能被它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