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小姐如何?”
崔氏問那守門的婆子,其中一個應道,
“今兒早上起來鬨了一回,前頭一會兒才灌了藥,這時應當是睡著了!”
“哦!”
崔氏聽說又灌了藥不由麵上現了一絲苦澀來,回頭一看見顧十一雙眼又露出一絲希翼來,
“小顧師父請!”
當下領了顧十一進去,上了小樓二層,夫人親手推開了門,
“吱呀……”
一聲,顧十一就見得一股黑氣從屋子裡麵往外一散,當下眉頭一皺伸手就將那崔氏拉到了一旁,
“顧小師父?”
崔氏不明所以,顧十一道,
“夫人,這屋子如今已經沾染上了邪氣,您切勿入內……”
雖說這種邪氣極淡,但普通人沾久了,身子也會有損的!
又問,
“屋子裡還有人麼?”
崔氏道,
“有個貼身的丫環……”
“請夫人叫她出來……”
崔氏衝著裡頭叫了一聲,
“翠湖!”
裡頭的人早就聽見了動靜,這時節已經快步出來了,顧十一打量這十六七歲的丫頭,眉宇之間沾了一絲黑氣,滿臉的灰敗,這在常人看來也許以為隻是日夜照顧小姐,沒了精神,可顧十一卻瞧出來這小姐的貼身丫頭身上也沾染邪氣了!
“夫人!”
丫頭出來行禮,崔氏+指了顧十一對她道,
“這位小顧師父乃是來除邪祟的,你同小顧師父好好講講小姐的情形!”
那丫頭聽了忙點頭,對顧十一道,
“我們家小姐是五天前去逛了花園子,也不知是不是吹了風,當天晚上回來便發了高熱,請了大夫開了藥吃過之後,第三日便好了不少,可這性子突然就變了……”
說到這處,咬了下唇,看向了夫人,崔氏沉著臉道,
“你看著我做甚麼,照實講就是了!”
丫頭這才又道,
“後來……小姐……小姐就變得十分奇怪了……”
“怎麼個奇怪法子?”
“小姐……小姐她說……她說她要出去……出去找男人!”
“找男人?”
顧十一一愣,眉頭一挑,
怎麼跟姐姐我一個毛病?
又聽那丫頭道,
“開始的時候,奴婢隻當小姐說笑呢,可到了後來,小姐居然半夜裡跑出去了……”
跑到外頭之後,這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居然還真去了附近的處農舍,跑到裡頭去拉著人家十五歲的大兒子,要跟人家睡覺,把那家農戶一家子嚇得不輕,半夜三更有個女人摸進家裡來要跟兒子睡覺,這……這不是精怪吸人精氣還是甚麼,當下就要掄起棍子打人,幸好翠湖這丫頭發現小姐不見了,連忙去報給了夫人。
崔氏一聽這還了得,當下把身邊所有婆子都派出去找人,婆子們也是聽見那家農戶家中吵吵嚷嚷的,、聞聲找過去,就見到自家小姐拉著人家小子不放,當下幾個婆子上去七手八腳好不易把人給拉了回來。
夫人隻當是自己女兒得了癔症,第二日請了大夫過來瞧,大夫開了幾劑安神的藥服下,吃了藥能睡一會兒,可醒來之後,還要鬨著去找男人!
說起這個崔氏是滿麵羞惱,
“您是不知道啊,她……她見著男人就要去上手,看病的大夫,院子裡打掃的小廝,便是……便是那給庵堂送菜的老農,她逮著機會也要……”
“唉!”
崔氏連連搖頭,眼角都滲出淚來了,
“我生了三個,這個是最小的,她前頭兩個姐姐都平平安安的出嫁了,可怎麼到了她這裡,就成這樣了……”
說罷取出帕子來擦了擦眼淚,又道,
“前頭城裡失了火,這曉月庵堂裡本就是我們幾家出錢蓋的私廟,我們這些女眷就到此住著,這裡住了好幾家人呢,我怕這事兒鬨出來,可是花了大把的銀子,才把那些人的口給封住了,這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