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十一又狠狠瞪了床上的紅狐狸一眼,紅狐狸嚇了一跳,再不敢賣萌了,老老實實伏在了床上,可還是拿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二人,王家大哥權衡一番,隻能一臉愧疚的看著紅狐狸,顧十一哼了一聲道,
“放心,我還在這兒呢,怎麼會讓你受傷,如今事情不對勁兒了,我就會出手!”
金主爸爸雖說脾氣不怎麼好,不過說話還是挺算數的!
所以有了顧十一這一句話,紅狐狸便安心了,就那麼老老實實蜷成了一團,用大尾巴把腦袋埋了起來,三人就那麼等著,又等了約有一柱香的功夫,外頭突然刮起了一陣風來,那半開的木頭窗戶吱吱作響起來,顧十一神色一正,
“來了!”
王家大哥嚇得連忙往顧十一身邊靠,伸手去拉她的袖子,
“十一兄弟,十一兄弟,誰來了?”
顧十一道,
“待會兒……你看見甚麼都彆說話!”
她又衝著床上的紅狐狸道,
“還不快點兒變過來!”
紅狐狸嚶嚶叫了一聲,在床上又打了一個滾兒,居然在王家大哥的眼前,就那麼身子緩緩拉長,尖嘴兒一點點的變短,小臉越來越像自己家三妹了!
“它……它……”
王家大哥驚訝的指著紅狐狸,剛要大叫,卻被顧十一伸手捂住了嘴,
“噓……彆說話!”
這時節,窗戶外的陰風又是一陣吹,風吹到了牆上的畫,那張畫就呼的一下子飄了起來,王家大哥瞪大了眼,張大了嘴,這下子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就見那牆上的畫緩緩飄到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間突然一道白影從畫中升了起來,王家大哥見到這一幕,身子激動的連連發抖,要不是顧十一死死按著他的嘴,隻怕早大喊大叫起來了!
而那白影開始一步步的向著床上的王三小姐走去,它每走一步,原本透明的身子就一點點的變成了實質,等到它站到了床前時,已經變做了一個白衣黑發的女子了!
“唔唔……”
王家大哥以眼神示意,問顧十一,
“這……這是個甚麼東西?”
顧十一眯著眼打量那長發齊腰的背影悄聲道,
“這是個咒靈……”
“唔?”
王家大哥轉頭看她,顧十一道,
“這世上精怪邪祟無數,大多都是身處極陰極陽又或是靈氣充沛之地中,天生地養出來的,可這咒靈不是……它是人造的……”
具體做法十分的殘忍恐怖,就是把人的皮生生活剮下來,用特殊的方法製成紙張,再用特殊的筆與顏料作畫又或是畫符,再將這畫送給你要弄死的人,不出三晚,仇人就會死於非命,且查不出來任何的死因!
顧十一略略給王家大哥講了講這東西的來曆,王家大哥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
“我王家女何德何能,讓周家人這麼處心識慮?”
顧十一想了想道,
“我倒覺得未必是周家……”
因為這做害人的法子,費時費力,還要折損人的陽壽,不是大仇大恨,誰會這麼做?
正如王家大哥所言這般,又不是甚麼深仇大恨,不想娶大不了就不娶便是了,何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呢!
二人不過這麼兩句話的時間,那白衣黑發的女子已經坐到了王三小姐的身邊,正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那紅狐狸所化的王三小姐也是會演,原本還是在床上裝著沉睡,此時似是被驚動了一樣,緩緩睜開眼,
“啊……”
王三小姐一聲尖叫,從床上坐了起來,卻是半點兒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快速劃動著四肢,往那床角處爬了過去。
那坐在床邊的白衣女人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微微側過臉來看著床上的王三小姐,顧十一與那王家大哥算是看清她的臉了,
“啊……”
王家大哥的一聲驚呼被自己很快的捂進了嘴裡,可那女人似是聽到了甚麼,朝這邊轉過了臉,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
從後麵看,這女人分明就是那畫上樹下挽發的仕女,而當這白衣女子轉過來時,一張臉白的晃眼,卻是平平整整甚麼都沒有,沒有眉毛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就像一張畫紙一般,空白的一張臉,就仿佛那畫畫的人忘記給她畫臉了!
偏偏王家大哥又能感覺到這女人正在盯著自己看,那感覺當真是從後腰眼外冒涼氣!
王家大哥胸膛深深的起伏了一下,然後腿一軟,無聲無息的順著牆坐到了地上,顧十一低頭看了他一眼,湊過去小聲對他道,
“你若是害怕,我讓你睡一覺如何?”
王家大哥畢竟是普通人,這樣的事兒見得少,顧十一怕他心理承受不了,嚇出個好歹來,自己賺那三千兩銀子還不夠賠的!
王家大哥怎好意思說自己都快尿濕褲子了,隻是咬著牙搖頭,
“不……不用……”
顧十一聳聳肩,有你這句話就行,嚇出了毛病來,我可不賠錢的!
轉過頭去看那白衣女人,白衣女人已經又緩緩轉向了王三小姐,把她的臉朝著王三小姐的臉上湊過去,王家大哥扯了扯顧十一的褲角,用口型問顧十一,
“她……她……想做甚麼?”
顧十一想了想蹲下來小聲應道,
“我估摸著她是想跟三小姐換臉……”
說是換臉實則就是,把三小姐的魂魄從身體裡抽出來,然後自己進去,之後這個人外表瞧著正常,實則內芯已經換了,之後上吊、跳河、割腕又或是再犯花癡去睡男人就看施法者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