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一聽了個正著,眨了眨眼,心中暗道,
“怎得……不是說修真者都是超然物外,性子淡泊的麼,怎得沒用過陣法也要遭人鄙視!”
再說了“鄉巴佬”這個詞用在修真者的身上,可不適用,這滿大陸的修士們都喜歡鑽山潛湖的尋地方清修,人越少的地方越愛去,那不個個都是鄉巴佬?
那女子自以為說的小聲,沒被人聽見,斜斜瞥了顧十一一眼,當先走進了陣眼,倒是那男子跟在後頭,衝著顧十一歉然一笑,也跟著走了進來。
顧十一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生和濃眉大眼,鼻直口薄的,心中暗道,
“罷了,看在這小帥哥好看的份兒上,我不與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一般見識!”
三人站定之後,店小二略等了等,又進來四位,卻是高矮各異,男女都有,待得這些人將陣眼站得滿滿當當之後,店小二一翻手取出一塊靈石,將它放在了陣法之中唯一的那塊空缺處,
“啟!”
陣法之中閃動起一片白光,顧十一隻覺得眼前一花,場景就是一變,她居然身處在了一處山頂之上,山頂之處的平坦處,正有一隻巨大的飛舟,此時舟上已經有人在來回走動了,顯然是早到的同行人。
顧十一眨了眨眼,感覺一切都好,便一步邁出法陣向飛舟走去,走了幾步還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幾人,見他們還在神色呆愣之中,不由心中暗道,
“怎得了,不說我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麼,怎得你們一個個見著飛舟,倒是先給嚇住了!”
這飛舟大是大了些,可也不是甚麼稀罕物,有甚麼好驚怪的?
她是不知,這法陣傳送因著距離遠近會產生輕重不同的眩暈感,即便是修真者也不能避免,當然根據各自的等階不同,眩暈感自然是不同的,像那些大修士,對法陣傳送的負作用完全可以免疫,根本不會有不適感,當然也有顧十一這種,肉體十分強橫的,完全感覺不到空間變化的人存在。
所以當同來的人都在短暫適應時,顧十一已經神色自若的邁步出來了,她這番舉動,倒是讓舟上的人和身後的人都吃了一驚,又探測不到她的境界深淺,不由個個心中暗道,
“這位瞧不出來境界高低,可就憑他如此輕鬆的進出法陣,便知不會是位低階修士了!”
於是待得她上取出腰牌,交給那守在入口處的小二時,那天一門弟子對她的態度又恭敬了幾分,顧十一無形之中裝一把B,自己渾然不覺,若無其事的上去,由人引到了一間小艙之中。
這飛舟跟普通凡人用的商船也沒甚麼區彆,無非就是大了些,能飛,裡麵的布置都是一樣的,顧十一進了自己的艙房,那天一門的弟子便對她恭敬道,
“客官,飛舟約在半個時辰之後起飛,還請稍等……”
“嗯!”
顧十一點頭,便上床打坐,果然約有半個時辰之後,飛舟開始震動,顧十一知曉這是要起飛了!
她這一回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眼了,法陣第一回用,飛舟也是第一回坐,感覺跟燕兒說的坐飛機確是一樣的,不過飛機有個向上盤旋的過程,飛舟卻沒有,飛舟不過震動了一小會兒,便立時直直的升了起來,待得升到一定高度,便不再上升,而是平行快速移動起來。
顧十一有心想出去瞧瞧這高空外的風景,又想起那女人說自己是鄉巴佬,心道,
“我這樣急吼吼的出去,遇上她多半要被嘲笑,還是等一下再出去!”
她卻不知曉,此時她隔壁的隔壁艙中,那男子正在對女子道,
“師妹,這趟出門你切切要管好自己的嘴,適才在那法陣之中你嘲笑那位前輩,幸得對方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若是遇到了心胸狹隘的,我們師兄妹今天就是禍事!”
那女子吐了吐舌頭應道,
“知曉了師兄,我也不知道他那縮頭縮腦的樣子,居然是個高階修士啊!”
那一副土鱉的樣子,甚麼都不懂,還問得理直氣壯的,也不怕人笑話,沒想到他第一次用法陣就能做到麵不改色,以她看來,多半是個在鄉野修煉,幾十上百年都沒有出過門的土鱉,不過土鱉歸土鱉,人家也是高階的土鱉,就自己跟師兄這樣練氣七級的道行,自然是沒資格嘲笑彆人的!
她若是知曉顧十一連練氣三級都沒有,也不知會是何種表情!
顧十一在艙裡等了半個時辰,這才打開門出去瞧風景,這飛舟乃是一樣十分厲害的法器,能在高空數千米之處禦風飛行,速度也就比戰鬥機差一點兒,因為周身有光罩護體,所以不懼高空的大風與低溫,顧十一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踮著腳,扶著船舷往下張望,見得腳下山川河流猶如蜿蜒的蚯蚓一般,又有房屋城市小如紙盒一般,其中活動的人更是小如螞蟻,要不是她眼力好,根本就瞧不清楚。
有時飛舟還會迎麵撞入厚厚的如高山一般的雲層之中,整個飛舟便被籠罩在了一片朦朦朧朧的白色霧氣當中,讓人如置身仙宮一般,飛了一陣子,居然還遇了上一朵黑壓壓的烏雲,飛舟照樣徑直衝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