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兒笑道,
“賈氏也是有福氣的,這都出嫁多少年了,家裡兄弟還這麼惦記……”
顧十一笑道,
“我們都是一個村長大的,光屁股的好兄弟,賈兄弟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不管嫁了多久,也都是一家人的!”
老漢兒點頭,
“好好好……好孩子!”
二人在老漢兒這處吃完了麵,顧十一還多給了幾個小錢,在老漢兒的目送之中,牽著馬領著媳婦兒走入了巷口,二人背對著老漢兒低聲道,
“這事兒……有點不對啊!”
蒲嫣瀾也發覺了,點頭道,
“是有些不對勁兒,聽那老漢兒所言,那年輕人就是賈誌浩,可我們下山時賈誌浩隻字不提此事,而且……前頭小半年,他怎麼下的山?”
自從她們從海邊回來之後,天一門就關閉了山門,沒有掌門令牌,像賈誌浩這樣的低階弟子是下不了山的。
顧十一挑眉頭道,
“你忘記還有一個人了,下巴上有須,虎口處有一顆痣,你覺得會不會是你那大師兄啊?”
蒲嫣瀾眉頭緊皺,點頭道,
“特征確是相似!”
賈誌浩是低階弟子,沒甚麼道行,天一門怎得也不能派他下山辦事,更何況天一門離潢京千裡之遙,他的道行駕遁光都飛不出一百裡,天一門更不會派他到此處辦事了,可若是跟著大師兄下山,那就有可能了!
顧十一問道,
“會不會是門中派你那大師兄下山辦事,賈誌浩跟隨著他到了潢京,順便到此探望了一下嫁到這裡的親姐?”
這倒是很有可能!
不過賈誌浩托信時隻字不提……
隻字不提也可是解釋得通,畢竟大家不是很熟,能送封信就不錯了,說起家中人受了傷,還指望蒲嫣瀾瀾到了這裡,送錢送藥不成,隻字不提也許就是不想人家破費!
這麼想倒也沒甚麼可疑之處,不過……因為大師兄有前科,所以二人對這位掌門柳問道十分看重的大弟子都沒有甚麼好感,但凡有關他的事,二人都下意識的要提防一些的。
二人對視一眼,顧十一看了看蒲嫣瀾懷裡的白貓,
“狐狸,你去瞧瞧……小心些……”
紅狐狸幻化的白貓,在蒲嫣瀾的懷裡打了一個嗬欠,一展身子,跳下了地,
“我說……你們就是疑神疑鬼的,等著……”
說罷,身子一縱,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儘頭那戶人家的牆頭,二人互視一眼,左右看了看,覺得站在這裡,人來人往的引人懷疑,便牽著老馬轉入了另一條小巷之中,在巷口等了約有半柱香的功夫,一道白影急匆匆的從巷口跑過,幸好顧十一眼疾手快,一把揪住白影的大尾巴,把它拖了進來,
“快走!快走!”
紅狐狸見著她們驚慌失措叫道,
“趕快離開這裡!”
二人見這情形,知曉是出了岔子,當下二話不說,拉著老馬就得得得的跑出了小巷,待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之上,紅狐狸才鬆了一口氣,在蒲嫣瀾的懷裡小聲道,
“快,找間人多的客棧!”
二人不發一言,就近尋了一家最大的客棧,要了一間最好的客房,將老馬扔給了夥計,二人蹬蹬上了樓,進入了房間中,將進來伺候的小二給趕出了房間,緊閉了房門之後,紅狐狸便開始在房中打轉,待得轉遍了整個房間之後,才跳上床榻趴了下來,
“呼……好險!”
二人忙問道,
“出了何事?”
“可是那李家有蹊蹺?”
紅狐狸抬眼看了二人一眼,
“幸好……幸好我還算機靈跑得快,要不然……差一點兒就被人給逮了……”
“怎麼回事兒,快說說!”
顧十一性急,就要上手揪毛,紅狐狸忙道,
“我說我說……你彆急嘛……”
原來狐狸去李家時還沒當一回事,以為不過就是顧十一和蒲嫣瀾二人疑神疑鬼,它也沒有多想,縱了幾縱跳上了李家的牆頭,那李家的院子跟附近的人家差不多,兩進的小院,外頭院子裡有石桌石椅,院子裡養了雞鴨,院中還有一口井,角落處有雞籠鴨舍,甚麼晾曬的衣物啦,堆放的柴火啦,瞧著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人家了。
紅狐狸在牆頭看了看,便順著牆頭溜到了屋頂之上,爬上屋脊到了後院,後院有兩個小孩子在玩耍,一名婦人在院中納鞋底,紅狐狸探頭下去看時,那婦人突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開口道,
“咦……哪兒來的狐狸精?”
她一句話,說的紅狐狸後頸毛都立起來了,嚇得它退後兩步,房上的瓦片都被踩得哢哢做響了,
“她……她怎麼瞧出我的真身來了!”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就聽婦人話音剛落,屋子裡有人接話了,是個男人的聲音,
“狐狸精……還不能化成人形,不過再調教幾年應該可以的,抓來給孩兒們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