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龍傲天為了天下蒼生犧牲一切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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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泅雪睜開眼睛坐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微微蹙了一蹙眉。

在他的記憶裡,自己已經醒了,發現床頭一本奇怪的書。

書頁散開飛出去,他跟著出門,來到了行淵的院子裡。

就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屋子裡。

是夢中夢嗎?

可是,人會在夢裡不知道醒著還是做夢,卻不會在真的醒來之後分不清夢和現實。

君罔極不在。

他起身向外走去。

看到院子裡的守衛們。

想起之前的“夢境”裡,這些守衛也在。

他走到行淵的院子裡,那扇門忽然打開了。

行淵皺著眉,捂著脖子走出來。

溫泅雪:“哥哥,你怎麼了?”

行淵看到溫泅雪,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可能落枕了,有些不舒服。”

溫泅雪微微一頓,對他說:“我幫哥哥按按吧。”

行淵看著他,感到一絲意外,因為溫泅雪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都是疏離的,從不會主動和人說話,也不會關心任何人。

溫泅雪的眼眸烏黑瑩澈,乾淨得純粹,像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樣,任何人在這樣的眼神下都生不出防備和不信。

行淵眼神有一絲動容,臉上的笑容沒有一開始多,但卻比之前真。

“嗯,麻煩你了。”

溫泅雪走到他身側,望著他的眼睛,將手指緩緩放在他的後頸。

行淵望著那雙靜謐的眼睛,像是望見清澈卻神秘的湖麵,叫人忍不住去猜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從很久以前,溫泅雪即便是那個冷漠又脆弱的三公子時,他的神情和眼神就叫人費解,忍不住猜度。

行淵有時候會懷疑,溫泅雪真的喜歡天衡嗎?

他看玄桅和自己的眼神,有時候和看天衡似乎沒有什麼區彆。

沒有明顯的愛恨界限,大多數時候隻有幽靜純粹的空,偶爾一瞥疏離銳冷。

他像一個大多數時候都如鏡子一樣的湖麵,不知道他喜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厭惡的時候又是什麼樣子,就像不曾見過下雨起風的湖麵,和雪天霧時的湖麵。

當玄桅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在透著朦朦天光的清晨的庭院裡,那兩個人這樣的姿勢,就像是溫泅雪要擁抱行淵一樣。

“你們在做什麼?”玄桅是笑著的,聲音卻比平時帶出一絲鋒芒冷銳。

相視著的溫泅雪和行淵,同時回頭看向玄桅。

溫泅雪眉眼內斂而純真,無論做什麼都顯得無辜,像是懵懂無知,卻又清澈坦然。

行淵看著玄桅卻是怔了一下,他在玄桅的眼神裡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和溫泅雪引人誤會。

他下意識就要拉開距離,辯解,但是……為什麼要辯解呢?

行淵抬起的手又慢慢落下,他沒有解釋,微笑對玄桅說:“你怎麼來了?”

玄桅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樣子,幽怨地說:“我不是每天都來嗎?二哥和大哥的感情真好,二哥來了大哥就不想看到我了。”

行淵笑道:“在說什麼瘋話,我同你的感情難道就不好嗎?”

玄桅似笑非笑,誇張地說:“那也沒有好到要抱在一起,要不然你們也抱我一下?”

溫泅雪靜靜望著玄桅,輕抿了唇,他分明什麼也沒有說,又好像已經說了許多,緩緩收回放在行淵肩上的手。

行淵這時意識到了,玄桅雖然在和自己說話,但眼神卻一直在看著溫泅雪。

他不動聲色,溫和淡淡地說:“彆胡鬨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早飯吧。”

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行淵和玄桅片刻都沒有說話。

溫泅雪垂眸專注又漫不經心地進食,沒有抬眼看他們任何人。

優雅從容的樣子,任是誰都想不到他失去記憶前是個神經質的野獸一樣的小瘋子。

行淵和玄桅說起月宗最近要忙的事務,隨手給溫泅雪夾了一個春筍包。

玄桅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筷子。

“怎麼,你也要?”行淵作勢給他也夾一個。

玄桅搖頭,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憐的樣:“我又不是二哥,沒長一張能讓大哥也心旌搖曳的臉,還是自己動手算了。”

溫泅雪抬眼望去,對上玄桅唇角上揚,不知道是戲謔還是嘲弄的表情,對方的眼神亮得迫人。

他微微一頓,手指輕拽著行淵的衣袖,身體下意識往行淵那邊靠,像是尋求安全和庇護。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一直望著玄桅,神情幽靜,眼眸卻似有若無地彎了彎,像是……挑釁,嘲諷。

玄桅:“……!”

行淵淡淡責備:“阿雪是你二哥,你要尊重他。”

玄桅笑著目光在行淵臉上掃了一下,又看回溫泅雪,見溫泅雪已經毫不在意自己繼續低頭吃飯,便興致索然地點了點頭,垂下眼:“我當然知道他是我二哥,大哥自己記得自己說的話就好。”

行淵挑了一下眉,覺得好笑:“什麼時候學會陰陽怪氣了?有話直說。”

玄桅拿著筷子的手猛地按在桌上,下一瞬他抬起頭,眼底掩不住愕然,驚訝地望著溫泅雪,瞪圓的不可置信的眼睛,表情竟然還有一絲可愛。

行淵的聲音在一旁傳來:“你又怎麼了?”

但玄桅全然忽略了。

他隻看著垂眸沒有看自己一眼,好像置身事外,超脫世俗,渾然不知道不在意發生了什麼的溫泅雪。

就在剛剛,桌子底下,玄桅他被人狠狠踩了腳尖。

是溫泅雪乾的!

這自然是廢話,這裡隻有他們三個,行淵不可能做這種幼稚的事,不是溫泅雪還有誰?

直到這時,溫泅雪才慢半拍抬眼看了他一眼。

溫泅雪的臉上一片幽靜,隻眼神帶著一點銳冷。

他隻看了玄桅一眼,無視了玄桅控訴中帶著點無措,瞳孔微微擴張的眼神,溫順矜持地擦拭了唇,對行淵說:“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行淵:“路上走慢點,這樣對身體好。”

玄桅目送溫泅雪的背影離開,還沒有從被踩了腳的事件裡回神。

就好像對方不是表裡不一,在他的腳尖上踩了一腳,而是在他的心尖上踩的。

溫泅雪離開了,行淵好笑又無奈地說:“你這是在做什麼?老是惹他乾什麼?”

從前溫泅雪還沒有失憶的時候,他們爭奪月宗繼承人的時候,玄桅就總喜歡嘴欠招惹溫泅雪。

好幾次被溫泅雪教訓過,到現在也沒有改。

行淵隻怕對方是見溫泅雪勢弱,抓著機會欺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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