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師尊才是龍傲天求而不得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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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君罔極走遠,桓真才鎮定下來。

他垂落眉睫,秀麗的眉頭輕蹙著,嘴唇抿得發白,似是內心在掙紮猶豫著什麼。

“那個君罔極,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桓真抬頭,琥珀色的漂亮眼眸認真地望著溫泅雪說。

溫泅雪靜靜看著他,神情是幽靜的,烏黑的眼眸清澈卻漫不見底,不慌不忙,亦不曾有任何防備:“剛剛你醒來前,瀾岫也對我說了一樣的話。”

“嗯?”桓真微怔不解,望著溫泅雪的眼神卻沒有任何閃躲遊移。

溫泅雪:“他說,離你遠一點。”

桓真的臉微微發白,漂亮無害的瞳眸輕顫了一下,但沒有任何心虛遊離。

“他說以前每一次死人的時候,你都在場,但你事後都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溫泅雪的聲音平靜,沒有質問或不信,隻是平鋪直敘。

他待人的態度總像是冷淡的,卻又清澈不設防,如同原野之上幽寂靜謐的湖水。

桓真低下頭,蹙著的眉睫不住輕顫,他的神情蒼白得虛弱,握著酒盞的手也用力到發白,但他沒有再喝酒,雖然狼狽也沒有要落荒而逃。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醉倒過去的彥熾的手指輕動了一下。

桓真深吸一口氣,抬眼鎮定地望向溫泅雪,身體微微繃緊了:“他說得沒錯。但我,我絕不會傷害任何人。你可以防備不信我,我知道彥熾也不相信我,沒關係,隻是君罔極這個人你真的得離他遠一點。”

溫泅雪看著桓真,神情始終平和放鬆:“為什麼?”

桓真心慌意亂:“他是儲尊,是君上之子,他看你的眼神……誰都看得出他對你有覬覦之意,非分之念,你們若是有任何越界之處,君上若是知道了……你會很危險,會死!”

前麵的話說得七零八亂,最後兩個字,桓真卻說得萬分肯定。

溫泅雪仍舊淡淡的,平靜:“他對我有覬覦之意,非分之念,他是儲尊,是君上之子,這樣他也可能在君上殺我的時候保護我。”

桓真搖頭,望著溫泅雪的眼神溫柔憐憫哀愁,淡粉色的唇抿得發白。

他緊皺著眉,悲哀地望著溫泅雪,卻是笑了一下,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你知道嗎?這裡每個人之間關係都不親近,尤其是在昆侖虛待得越久的。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很突然。雖然我們的記憶不是很清醒,但有些事情總會留幾分在潛意識裡。”

溫泅雪聽著,這些解釋了不止桓真的記憶會不清晰,而是所有人都如此,但這些話和君罔極有什麼關係?

桓真繼續說:“我在這裡四百年了,從未見過儲尊。其他人也沒有。彥熾方才說過一個猜測,你應該聽到了。”

溫泅雪:“嗯。聽到了。”

彥熾醉倒前暗指,所謂的儲尊,很可能是那位君上本人的真身。

溫泅雪看著桓真:“你否認了。”

桓真苦笑,溫柔地望向他:“他當然不是君上真身。但是……”

酒意並未完全清醒,所以桓真搖搖晃晃湊過去,在溫泅雪的耳邊,吐露那個絕不可以說出的秘密:“刑天殿的那位……就在我們之中。”

不知何時醒來,睜開眼的彥熾,眼底一片幽深。

寒意爬上脊背,他一動不動趴在那裡。

四百年間,二十四個人死了十八個,明明許多人都謹慎地遵照著桓真的規則,明明並沒有那麼多視死如歸的人,但死亡來得那樣迅猛無聲。

許多人隱隱

有這個猜測,也許那些人並不是死於刺殺。

看到君罔極的時候,那個猜測瞬間被證實。

那個人混在他們之間!

像貓捉耗子一樣,讓他們走入他設置的死亡陷阱裡。

桓真扶著溫泅雪的肩站直,望著溫泅雪烏黑純粹,清澈卻倒影不出任何身影的眼眸:“你很危險,這是祂的遊戲,不能回應,不能掉進陷阱,上當了就會觸犯祂的死亡規則。會死!”

他說,認真地望著溫泅雪。

他希望溫泅雪活著。

溫泅雪望著近在咫尺的另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神情更加溫柔清聖毫無棱角的柔和到極致的臉。

輕聲:“什麼都不做,也會死。”

溫泅雪說。

桓真失神:“……”

溫泅雪站起來,從桓真的身邊離開,清透的眼眸靜靜看向桓真:“六個人隻有一到兩個人能活下來,每一次都是這樣。不管怎麼掙紮,祂想讓死的人總會死。”

桓真在身後:“但你可以不是。越是像那位仙尊,越有可能活下來。”

溫泅雪頓了一下:“瀾岫、彥熾、桔昆。他們和你差彆很大,他們都不像,但他們都活下來了。是其他人更不像嗎?”

桓真:“……”

他按著頭,他想不起來了。

那些死去的人,到底是怎麼死的,他全都想不起來。

他隻記得他埋了他們。

每一張臉都似曾相識,以至於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他不想下次,埋的人裡有溫泅雪的臉。

……

從前每一次,君罔極走到溫泅雪麵前去,都是單方麵的。

他無視一切人,送溫泅雪花。

送溫泅雪酸甜的果子。

送他昆侖虛裡不沾染魔氣的新生的草芽。

送一切美好的,他覺得溫泅雪可能會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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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單方麵的朝聖。

他將花彆在溫泅雪的袖口、衣襟,將裝著草芽的花盆放在溫泅雪的車鸞窗口,將果子遞給溫泅雪身邊的靈傀。

因為是單方麵的朝聖,雖然肆意妄為,但觸犯禁忌的隻君罔極一人。

刑天殿裡的那位見了君罔極。

那個黑暗裡的聲音說:“你喜歡他?”

君罔極:“喜歡。”

那個人陰冷的聲音笑了一下,帶著一點古怪。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君罔極淡漠:“我是君罔極。”

那個人笑了一聲,聲音極度空虛虛無,百無聊賴。

“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君罔極當然知道。

他想讓溫泅雪高興。

想待在溫泅雪身邊。

想讓溫泅雪喜歡他。

君罔極一言不發,但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沒有半分遮掩。

“隨便你吧,你想做什麼都可以。”聲音低沉說,“我也想看看……”

君罔極於是又回來來時的路徑上。

宮殿裡那位君上每次見某個人,無論對方在哪裡都會將那個人在一陣扭曲的黑霧後帶到那座黑暗的宮殿裡。

君罔極不關心那個人為什麼拉他過去,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君罔極隻關心溫泅雪。

今天溫泅雪把他遞過來的花抱在了懷裡。

無視周

圍駭然驚詫的眼神,眸光清潤靜靜望向他:“明天也送我嗎?”

君罔極低聲輕輕地應:“嗯。”

溫泅雪望著他,眼眸微斂,是一個很輕地似有若無的笑。

……

君罔極不住地給溫泅雪送東西,送花送草,送吃的……送一切。

那位君上和畫然雙宿雙棲,外麵的一切都教給這位新生的儲尊做主。

這位儲尊像被溫泅雪馴養。

溫泅雪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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